谈龙录 石洲诗话
昨日报载,市人民图书馆管理员,盗窃书籍一千余部册,卖得二千余元(所盗卖尚有文物)。其中有《营城子》等贵重书籍,每部所得仅二元耳。
藏书家将一生珍爱,献于此等人之手。仪式举行之后,即随意堆放,无人负责,一至于此。早在预料之中矣。消息中有“震损图书”一词,甚怪,书籍尚能震损乎?
1981年5月17日悲观堂书
东斋纪事 春明退朝录
昨日淮舟来,为文集编目事。今日映山周渺来辞,明晨将返保定。问及莲池近况,则已成公园——即变相杂巴地矣。
东斋纪事,有丛书集成本。
1981年5月22日
杜诗镜铨
傅正谷赠。前数日,傅君曾送一稿来,系写我对古典文学的研习者,我看过,已写信寄还矣。今日持此书来,因已题字,不便推辞,谢而收之。此书我有木刻本,书面题某先生点窜本,以为出自名家手笔。实乃在印刷品上,任意删削,以炫彼之能删繁就简。致使一部洁整之书,涂抹狼藉,不堪阅览。方知如此妄人,古已有之矣。
1981年6月10日
为姜德明同志题所藏《少年鲁迅读本》
此书虽幼稚浅陋,然可见我青年时期,对鲁迅先生爱慕景仰之深情。
为姜德明同志题所藏《白洋淀纪事》
此集虽系创作,然从中可见到:抗日战争及解放战争时期,我的经历,我的工作,我的身影,我的心情。实是一本自传的书。
为姜德明同志题《津门小集》
回忆写作此书时,我每日早起,从多伦道坐公共汽车至灰堆。然后从灰堆一小茶摊旁,雇一辆“二等”,至津郊白塘口一带访问。晚间归来,在大院后一小屋内,写这些文章。一日成一篇,或成两篇,明日即见于《天津日报》矣。此盖初进城,尚能鼓老区余勇,深入生活。倚马激情,发为文字。后则逐渐衰竭矣。
1981年8月
汉简缀述
陈梦家著。此公初为闻一多助教,写诗,号为喋血诗人,不知何义。后乃考古,盖纯粹书生也。于“文化大革命”中惨死。考古一途,何与人事?受迫如此。哀其所遇,购求此本。
1981年9月2日
今日有郊外之游,晨起题此。
章太炎年谱长编
余购有章氏丛书及其续编,然多收学术文字,古奥深僻,不得其解。盖如鲁迅所言:章氏晚年,为跻于大儒经师行列,删削青年时战斗之作,以后所编也。读之不能见章氏全貌。此谱颇收编外文字,其战斗锋利之作,或可略见,因购存之。
余尚有影印章太炎家书,已详读矣。(上册)
余购此书,同时又购民国通俗演义四册,两种书固不伦不类,然余欲从此得知一些民国史实,其目的则一也。(小说颇保存一些原始材料。)文人与时代不能分割,特别是像章太炎这种人的文字,必须印证史实,方得其解。(下册)
1981年9月20日记
题李燕生所作篆刻
燕生同志,示以所作篆刻,余喜而观之。惜余对此种艺术,缺乏常识,不能作恰当之评论。就艺术一般规律言之:欲有创新,必先师古,必拜名师。然师古而不化,或有名师而不知博采众长,亦必有拘泥之患。燕生能于此道中,博古而通今,兼收而并蓄,其将来之成就,必不可限量也。
1981年10月10日
唐小本释氏碑廿种
自本月中旬以来,以感冒及心情,不思写作,专取字帖观赏整理,对习字亦觉有所启发襄助也。
1982年3月24日
红楼梦
郭志刚寄赠。此及校注本,余对之不抱奢望。即底本好,今日之编辑、校对,水平太低,而武断不负责任。近年标点出版之三国志平话,几不能读。任何古籍,当前如非影印,则甚难望其有任何佳处也。
1982年5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