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没想到曹髦真的被手下人杀死,他有些心慌,更有些心虚。他马上把大臣们召集起来,装出非常伤心的样子,挤出几滴眼泪,假惺惺地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臣们心中都明白,却谁也不敢吱声。
司马昭又问老臣陈泰:“发生了这样的事,天下人会怎样看我呢?”
陈泰想了想,说:“只有杀了贾充,才可以向世人谢罪。”
这话让司马昭听了不顺耳,他又问:“您再想想,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吗?”
陈泰说:“实在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司马昭不再吭声,心里暗暗地盘算着这事如何处置才好。最后,他决定将罪责归于成济一人,下令将成济斩首示众。
就这样,司马昭把杀曹髦的事轻易地掩饰了过去;接着,他立曹奂为帝,即魏元帝。
司马昭之心与钟会、邓艾之死
景元四年(公元263年),司马昭认为应该对外显示一下军威了。虽说目的是树立威望,也不过希望打一两场胜仗,便算满意。谁知蜀国竟灭亡得这样快,而蜀国灭亡,却又造成邓艾、钟会二人的空前声望,这和司马昭的初意就大不一样了。
不难设想,司马昭处心积虑取代曹魏,是最怕别人的功劳凌驾自己的,钟、邓一举灭了蜀国,威名大震,在司马昭看来,简直是对自己地位的威胁。邓艾、钟会虽说是司马昭的亲信人物,但司马氏又何尝不是曹氏的亲信呢?何况邓、钟二人,一个是在淮河流域树立了相当威望、一个是参加过司马氏的机密、深知内情,这两人如果一旦联结起来对付自己,或者就地起兵反对自己,岂不成了心腹大患!
司马昭他周密计算了一下,知道钟、邓二人既有互相勾结的可能,又有彼此敌对互相残杀的可能。假如向二人一齐发动打击,他二人一定来个联合应付;但是这两个人各自称功逞能,又可以分化瓦解。于是司马昭就运用分化瓦解的手段,实行逐个击破。
司马昭的第一着是压抑钟会而提高邓艾。他晋升邓艾为太尉,增邑二万户。而钟会只是晋为司徒,增邑万户。邓艾自是洋洋得意,钟会却恼火而妒嫉了。于是两人的联合便没有可能。
当钟会愤愤不平的时候。他的心腹卫瓘以监军的身份随军到了西蜀。这个卫瓘实际上是奉命对钟、邓二人进行监视的。
钟会这人,正因一向诡计多端,他也许猜到了司马昭的阴谋,故意加以利用;也许是利欲薰心,不暇作长远考虑;居然仿效邓艾的字迹,向朝廷发出措辞傲慢的表报文书,以证实邓艾的不臣之心;又仿效司马昭的字迹,写了些使邓艾大起疑心的信件。这一来,钟会、邓艾便完全对立。
司马昭两步棋都已获得成功,于是再走第三步,硬指邓艾企图造反,下令槛车邓艾(把邓艾囚禁送回京都),先去了一个心腹大患;但又给钟会一个甜头,先稳住他,所以又下令钟会进军成都,接收邓艾所部人马。
钟会也不是呆鸟,他也要借刀杀人,便叫卫瓘先带几十个随从,奉着诏书,拘捕邓艾,自己则亲率大军随后出发。
卫瓘何尝不知道此行非常危险,却又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进入成都。幸而邓艾并非成心造反,他手下的人听说司马昭来了手令,也不敢反抗,卫瓘总算顺利完成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