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这一跤摔得好惨。除了吃官司,就是权势、地位和金钱的丧失。此外还有欠债。吉姆认为"就在这种时候,最能识别真假朋友,这时候我没有碰到多少让我不愉快的朋友。"他的朋友们也说,"吉姆走红的时候对人好,因此他走下坡路的时候,人家也对他好。"
但是交朋友是一回事,生意场中的人际关系则是另一回事。就拿股票市场来说,经纪人是不想和买卖股票的人联合起来的。金融界作为一个整体,是只认合同不认人的。在困难的时候,他们是不愿意跟你联合或者给你支持的。
吉姆其实并不是从800万英镑一下子变成负100万英镑的、那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商场如赌场。吉姆这个人不计较走什么样的路,他只注意后果。他刚栽了跟头,辞去了董事长的职位,立即又投入生意场,进行新的"赌博"。他到一家制造窗框的公司去工作,又做起了捕鲑鱼的生意。
做生意就需要钱,要用钱支付员工薪金和日常开支。吉姆比别人会算账,他说:"我的负100万是由正200万和负300万构成的。因为我有200万英镑的资产,如农场和藏画之类,但欠300万英镑的债务。这300万是向一家银行、一家保险公司借来的,用我的农场和藏画作抵押。我已经赔光了自己的股票,因此我只好上门找他们贷款。"
吉姆头一个找的是联合证券银行,他以前和他们打过交道。他去见经理及其手下两名职员,见面寒暄之后,吉姆感到窘迫难堪。他故作潇洒地脱下大衣就说,如果你们要对我采取强硬措施的话,就把这件大衣拿走吧。经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还不至于这样。
吉姆开口借钱了,他说:"我有个计划把钱赚回来,就看贵银行肯不肯扶我一把了。门外有我的一辆罗尔斯-罗伊斯高级轿车,那是一辆旧车子,可是依然很漂亮,我还雇有一名汽车司机。你们如果硬要我卖掉它抵债,我也没有办法。但这样一来就影响了我的信用,因此就影响了我把钱赚回来还你们的能力。你们可能向上也可能向下,就看你们走哪条道了。"
见银行经理举棋不定,吉姆又说:"这是一个极简单的方程式,你们要么贷款给我让我东山再起,要么欠你们的巨款就永远收不回去了。"银行经理终于同意了,说:"好吧,我们支持你,但要经常监督你。"吉姆说:"我每个月都写信向你们报告情况。"吉姆说得很轻松。其实那是因为他在金融界久负威名,一贯以善于捞钱著称,因此人家才会答应贷款给他。办成了这件事后,吉姆又去找保险公司,也多少贷到了一些款子。
吉姆逐渐卖掉他收藏的名画,接着又把农场卖了。农场价钱不低,赚了一大笔,可加在一起还是亏欠100万。他的头等大事是尽量减低利息。因为总欠300万,农场和藏画卖的钱是不能乱动的。而要交纳的利息却高达30万至40万英镑。
吉姆背着100万债务,还要支付利息、生活开支和雇人的开销,外加租用写字楼的费用。他细算了一下,在三四年内,至少要赚到250万才能还清那100万的债务。在亏欠100万的情况下要做到这一点,是非常困难的。
怎么办呢?至少怎么下手呢?吉姆先后做了三件事:头一件事是稳住债主;第二件事是维持信用;第三件事是设法赚钱。幸运的是,有个名叫罗兰的朋友愿意同他合作。他们合办了一家公司做房地产生意。公司买下了伦敦巴特西附近的一座大厦,共有192间单元套问。他们先付出30万英镑买下,转手以100万卖出,赚了约70万英镑。然后他们又买下了巴克利大厦,付出50万英镑,6个星期后以70万英镑转手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