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副官回去以后,满腹怨恨地向鲁君汇报了宓子贱在亶父的所为。他们以为鲁君听了这些话会向宓子贱发难,从而可以解一解自己心头的积怨。然而这两人没有料想到鲁君竟然负疚地叹息道:“这件事既不是你们的错,也不能怪罪宓子贱。他是故意做给我看的。过去他在朝廷为官的时候,经常发表一些有益于国家的政见。可是我左右的近臣往往设置人为的障碍,以阻挠其政治主张的实现。你们在亶父写字时,宓子贱有意掣肘的做法实际上是一种隐喻。他在提醒我今后执政时要警惕那些专权乱谏的臣属,不要因轻信他们而把国家的大事办糟了。若不是你们及时回来禀报,恐怕今后我还会犯更多类似的错误。”
鲁君说罢,立即派其亲信去亶父。这个钦差大臣见了宓子贱以后,说道:“鲁君让我转告你,从今以后,亶父再不归他管辖。这里全权交给你。凡是有益于亶父发展的事,你可以自主决断。你每隔5年向鲁君通报一次就行了。”
宓子贱很赞赏鲁君的开明许诺。在没有强权干扰的条件下,他在亶父实践了多年梦寐以求的政治抱负。
宓子贱用一个自编自演、一识即破的闹剧,让鲁君意识到了奸诈隐蔽的言行对志士仁人报国之志的危害。从而告诫人们,区分廉洁和腐败,扶正匡邪,不仅需要有一大批像宓子贱那样忠心耿耿的人,更需要有一个头脑清醒、品德正派的国君。
有一次,齐景公问晏子“依你看,治理一个国家,首先要除掉的最大祸患是什么?”晏子沉思片刻后,回答说;“我想,应该是土地庙里的老鼠。”齐景公不解地问:“此话怎讲?”于是,晏子就不紧不慢地仔细道来——
土地庙是人们用来供奉土地神的场所。为了祈求神灵保佑人间四季平安,五谷丰登,人们在修建土地庙时十分虔诚和卖力,他们首先在四周用许多木条编成一座围墙,并且盖上屋顶,然后抹上黄泥,使其牢固保暖,不怕风吹雨打。谁知早已被人们追打得无处藏身的老鼠发现了这一处所之后,竟成群结伙地搬进了土地庙来安营扎寨。它们在庙内打洞做窝,繁衍后代,还要偷吃人们用来祭祀土地神的各种供品,直闹得四邻八舍不得安宁。
人们恨透了这帮害人的老鼠,总想除掉它们,但又苦于找不到一种恰当的方法。用烟火去熏老鼠洞吧,人们害怕会因此引燃了四面筑墙的木条,这将使土地庙化成一片灰烬;用水去淹灌老鼠洞吧,又怕浸脱了涂在墙上的黄泥巴,从而使庙墙坍塌。由于顾虑太多,左右为难,所以土地庙里的老鼠不仅没能消灭,反而越来越多,越来越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