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很累,哈尔说:“好像就你一个人在这儿工作。”
“是的,我们原来还有两位医生,都被杀害了,原先有五个护士,两个被害,我把另外三个送回欧洲去了。”
“那你为什么继续留下来?”
年轻的医生没说什么豪言壮语,只是笑了笑说:“我想,不过是固执的缘故吧!我们迟早会关闭。这样一个地方,要办下去就得要钱,过去资金来自欧洲,现在来不了。你们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朋友?呵——你是指猩猩,它叫布布。”
“我要知道我的每一个病人的名字,我要是用名字称呼他们,他们会好受些,别着急——我会为布布尽我最大的努力的。”
他们每天驾车去看望布布,小家伙非常难受,胸部疼痛,阵阵猛烈的干咳折磨得它不能入睡,伯顿医生像对待其他病人一样,给予它精心的治疗。他让它每天喝牛奶和汤,用氯霉素给它消炎,有一天布布高烧发昏,伯顿医生还给它用了吗啡。
每天早上哈尔和罗杰到来时,都听见它在呻吟,但它一看到他俩,它就不再哼哼了,而且总要伸出小手让罗杰握着。
到了第六天晚上,决定性的时刻来了,这是它生与死决战的最后关头。
医生通宵坐在它的床前,天亮时,医生已经看出结果——小猩猩得救了。
它的体温已经降下去,脉搏慢了下来,呼吸不再那么困难,身体不再是干烫的了,并且开始出汗。
“好迹象,”伯顿医生说。他的眼睛陷得更深,双颊更加瘦削了,但是他很高兴,“它闯过来了,再过几天它就可以下床。”
当医生宣布,小猩猩已经痊愈可以出院的时候,哈尔兄弟除了付给他所愿接受的一小笔钱之外,还送给他和他的病人一车食品。
“专门给你的!”哈尔说,“如果你垮了,你的病人怎么办?”
在回营地的路上,罗杰说,“我真想能实实在在地帮他一点忙,帮个大忙。”
“他现在的日子很艰难,”哈尔赞成罗杰的想法,“他的病人除了给他一些香蕉之外,什么也拿不出来。他没钱来维持这个医院,没钱买必须品,也没足够的钱来请医生和护士从欧洲来此地工作,因为他们要冒送命的危险,所以还得付高薪。他只有足够的勇气,不怕困难坚持到底。”
布布的归来受到了寝室动物园其他成员的欢迎——布布当晚又睡回罗杰床上的老地方时,高兴得直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