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庭”的那位魁伟慈祥的父亲是知道女啊向小姑娘们提问的。萨拉意识到他对她说话是那么老练,嗓音悦耳、鼓舞人心。
“你说的‘起初’是什么意思,我的孩子?”他询问道。
“那是我爸爸当初带我来这儿的时候。”
“你爸爸在哪儿呢?”
“他死了,”萨拉很沉静地说。“他失去了所有的钱,一点也没给我留下。没有人来照料我,或者付钱给
铭钦女士。”
“卡迈克尔!”印度绅士高声喊道,“卡迈克尔!”
“我们不要吓着她,”卡迈克尔先生赶快私下低声对他说,又高声对萨拉说,“所以就把你打发到阁楼里,成为一个小苦工。大致是这么回事儿,是吗?”
“没人来照料我,”萨拉说。“没有钱,我无依无靠。”
“你父亲是怎样失去他的钱的?”印度绅士上气不接下气地插话道。
“不是他自己丢掉的,”萨拉回答,越来越觉得奇怪了。“他有一位他很爱戴的朋友——对他十分爱戴。
正是这位朋友拿走了他的钱。他太相信他的朋友了。”
印度绅士的呼吸更急促了。
“那位朋友可能并不存心使坏,”他说。“事情的发生可能是由于一个错误。”
萨拉不知道自己回答时的平静的童声听起来是多么冷酷无情。如果她知道了,就肯定会为了印度绅士的缘故把声音放柔和些。
“我爸爸还是同样忍受了苦难,”她说。“这一来把他害死了。”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印度绅士说。“告诉我。”
“他名叫拉尔夫克鲁,”萨拉吃惊地回答。“克鲁上尉。他死在印度。”
那张憔悴的脸抽搐着,拉姆达斯一纵身跳到他主人的身边。
“卡迈克尔,”那病人喘着气说,“正是那个孩子——那个孩子。”
萨拉一时以为他就要死去了。拉姆达斯从一只瓶子中倒出些药水,送到他唇边。萨拉站在近旁,微微战栗着。她手足无措地看着卡迈克尔先生。
“我是什么孩子?”她结巴地说。
“他是你父亲的朋友,”卡迈克尔先生回答了她。“不要害怕。我们找了你有两年啦。”
萨拉伸手抚着额头,她的嘴颤动着。她开口了,像在梦中说话似的。
“而我一直在铭钦女士的培育院里,”她喃喃地说。“就在墙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