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艇,啊嗬咿!”又来了一声。
温迪明白了,真正的胡克也已来到了湖上。
胡克朝着小艇游过去,他的部下举起灯笼给他引路,他很快就游到了小艇边。在灯笼的亮光下,温迪看到他的铁钩钩住了船边;正当他水淋淋地爬上小艇时,温迪看见了他那张凶恶的黑脸,她发抖了,恨不得马上游开;可是彼得不肯挪动,他兴奋得跃跃欲试,又自大得忘乎所以。“我不是个奇人吗,啊,我是个奇人!”彼得小声对温迪说;虽然温迪也认为他是个奇人,可是为了他的名誉着想,她还是很庆幸,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听到他的话。
彼得向温迪做了一个手势,要她仔细听。
两个海盗很想知道船长为什么到这儿来,可是,胡克坐在那儿,他用铁钩托着头,显得非常忧郁的样子。
“船长,一切都好吧?”他们小心翼翼地问。可是,胡克的回答只是一声低沉的呻吟。
“他叹气了。”斯密说。
“他又叹气了。”斯塔奇说。
“他第三次叹气了。”斯密说。
“怎么回事,船长?”
末了,胡克愤愤地开口说话了。
“计谋失败了,”他喊道,“那些男孩找到了一个母亲。”
温迪虽然害怕,却充满了自豪感。
“啊,他们真坏。”斯塔奇喊道。
“母亲是什么?”糊涂的斯密问道。
温迪大为诧异,她失声叫了出来:“他居然不知道!”从此以后,她总是觉得,如果要养个小海盗玩,斯密就是一个。
彼得一把将温迪拉到水下,因为胡克惊叫了一声:“那是什么?”
“我什么也没听见。”斯塔奇说,他举起灯笼向水上照。海盗们张望时,看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那就是我告诉过你们的那只鸟巢,浮在海面上,那只永无鸟正伏在巢上。
“瞧,”胡克回答斯密的问题,“那就是个母亲。这是多好的一课啊!鸟巢一定是落到了水里,可是,母鸟肯舍弃她的卵吗?不会的。”
他的话声忽然断了,仿佛一时想起了他那天真无邪的日子——可是他一挥铁钩,拨开了这个软弱的念头。
斯密很受感动,他凝望着那只鸟,看着那鸟巢渐渐漂走;可是,更多疑的斯塔奇却说:“如果她是个母亲,她在附近漂来漂去,也许是为了掩护彼得。”
胡克抖缩了一下。“对了,”他说,“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斯密的热切的声音,把胡克从沮丧中唤起。
“船长,”斯密说,“我们不能把孩子们的母亲掳来做我们的母亲吗?”
“这计策太棒了。”胡克喊道,他那大脑瓜里立刻就想出了具体的方案,“我们把那些孩子捉到船上来,让他们走跳板淹死,温迪就成了我们的母亲了。”
温迪又禁不住失声叫了起来。
“绝不!”她喊道,头在水面上冒了一下。
“这是什么?”
什么也看不见,海盗们想,那一定是风吹的一片树叶响。“你们同意吗,伙计们?”胡克问。
“我举手赞成。”他们两个说。
“我举钩宣誓。”
他们都宣誓了。这时,他们都来到了岩石上,胡克忽然想起了虎莲。
“那个印第安婆娘在哪儿?”他突然问。
他有时喜欢开个玩笑逗趣儿,他们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没问题,船长。”斯密美滋滋地回答,“我们把她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