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把我的名字告诉你,”第一只小蜘蛛回答,“如果你告诉我你为何颤抖的话。”
“我在颤抖是因为极度的快乐(Joy)。”威伯说。
“那么我的名字就叫乔利(Joy)吧。”第一只小蜘蛛说。
“我妈妈的中间名字是什么?”第二只小蜘蛛问。
“A。”威伯说。
“那么我的名字就叫阿兰娜吧(Aranea)。”这只小蜘蛛说。
“那么我呢?”第三只小蜘蛛问,“你能给我一个好名字吗──不太长,不太夸张,也不要太沉闷的?”
威伯使劲儿想起来。
“内利(Nellie)?”他建议。
“很好,我非常喜欢,”第三只蜘蛛说,“你可以叫我内利。”她动作优雅地把她的一根圆线织到了身边的网里。
威伯的心里盛满了幸福。他感到应该为这个重要时刻发表一场简短的演说。
“乔利!阿兰娜!内利!”他开始说,“欢迎你们到谷仓地窖来。你们已经选择了在一个神圣的门口拉你们的网。我只想告诉你们,我非常热爱你们的母亲。我的生命就是她挽救的。她是卓越的,美丽的,对朋友的忠诚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将永远珍藏着对她的回忆。对你们,她的女儿们,我要发誓,我们的友谊,将永远不变。”
“我发誓。”乔利说。
“我也发誓。”阿兰娜说。
“我也是。”刚设法捉到了一只小咬儿的内利说。
对威伯来说,这是个幸福的一天。以后,也是一连串幸福,宁静的日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月,很多年过去了,威伯再没缺少过朋友。芬不再定期来看他了。她正在长大,不再让自己去做那些诸如坐在猪圈旁的挤奶凳上一类的孩子气的事情了。但是夏洛的孩子们和孙女们,重孙女们,都年复一年地生活在地窖门口。每年春天都有一些新的小蜘蛛被孵出来,代替那些老去的蜘蛛,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乘着他们的汽球飞去了,但总有两三只会留下来,在这门口安家。
祖克曼先生在威伯的余生里对他照顾得很好。他经常被朋友们和崇拜者参观,因为没有人会忘记他取得胜利的那一年和那些蜘蛛网里的奇迹,谷仓里的生活总是非常愉快的──不管是在白天黑夜,冬夏春秋,还是阴天晴天。它是最好的地方,威伯想,这个温暖宜人的地窖里,有絮叨的鹅们,变幻的季节,温暖的阳光,迁徙的燕子,自私的老鼠,固执的绵羊,可爱的蜘蛛,好闻的牛粪,还有一切值得赞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