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伯就这样回到他在谷仓地窖里的,牛粪堆旁的家。他回来时的样子很奇特:脖子上挂着一枚荣誉奖章,嘴里含着一个蜘蛛的卵囊。没有一个地方像家里这么温暖,当他把夏洛的514个没出世的孩子小心地放到安全的角落后,他想。谷仓里的味道真好。他的朋友们,绵羊和鹅们都很高兴看到他回来。
鹅们以他们特有的方式表示欢迎了。
“恭-恭-恭喜!”他们喊着,“干得漂亮。”
祖克曼先生把奖牌从威伯脖子上摘下来,挂到猪圈上方的一根钉子上,这里很容易被参观者看到,威伯也可以随时看到它。
往后的日子里,他过得非常幸福。他长得出奇的大。他不再担心被杀掉了,因为他知道祖克曼先生会让他一直活下去的。威伯也经常想到夏洛。她旧网里的几根残丝仍然在门框上挂着。每天威伯都会走到那里站一会儿,望望那张残破不堪的空网,这时他就会哽噎起来。从没有人有过这样一个朋友──这样亲密的,这样忠诚的,这样聪慧的朋友。
秋天过得很快,鲁维把丝瓜,南瓜们从园子里堆藏到谷仓里面,在这里它们才不会被霜夜的寒冷冻坏。枫树和桦树们变得分外鲜艳,在秋风的吹动下,它们的红叶子一片,一片地落到了地上。草场里的野苹果树下,可爱的小红苹果躺得满地都是,绵羊和鹅们都来吃它们,夜里狐狸们也会来吞食它们。圣诞节前的一个夜里,开始下雪了。房子上,谷仓里,田野间,树林中,到处都覆盖着雪。威伯以前从没见过雪。当他早晨起来后,就到院子里去拱雪堆,感觉这特别有趣。芬和埃弗里拖着雪橇走过来了。他们顺着小路往外滑去,一直滑到草场那边结冰的池塘上。
“坐雪橇是最有意思的了。”埃弗里说。
“最有意思的是,”芬反驳,“是在费里斯大转轮停在那里,我和亨利走进最高的位子,然后亨利就让我们的座位摇晃着往前走的时候。那时我们能看到每一件东西,不管它是在多么远,多么远的地方。”
“老天,你还在想着那个大转轮呀?”埃弗里不屑地说,“展览会是很多很多星期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