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克不相信地笑了笑。皮尔睁大了双眼瞪着杨纳士。
“是真的,”杨纳士简单地说。“有天晚上,我睡觉时,一只可恶的蚊子在两腿上各咬一口。我大概抓了伤口,血液中毒。后来又没去找医生。我想我是有点儿怕医生。结果非把腿锯掉不行了。”
“喔,杨纳士,天啊!”德克说。
皮尔突然转身跑到樱桃树下。他把绳子猛然一抖。整棵树都闪闪发光,叮叮当当地作响。“我一直想拉一下,”皮尔的喉咙好像被人掐住了似的。他回到杨纳士椅前。“您真不会用石子砸德克的手吗?”他很想知道是不是这样。
杨纳士怒冲冲地瞪着他。“你们小孩子,背后讲我那种话!我不干那种事。我只要看看,他转过来见我准备好石子坐在墙边时,那张脸是什么表情。我把手脚、臂膀看得太重了。这不过是我的一点古怪消遣:吓吓鸟,吓吓孩子。就是这一点点。”
皮尔郑重地走上前来说:“我不喜欢您那个蚊子的故事,没有鲨鱼那个好。德克,他是说,假若是鲨鱼咬掉了他的腿,他就不会古怪了,对吧?杨纳士并不古怪。”
“喔,天哪,一点也不古怪,”德克热烈赞成他。“野洛一定加油添醋了,”他对皮尔说,“表示他多么勇敢。”
杨纳士奇怪地看着皮尔。“所以你喜欢鲨鱼,不喜欢蚊子?要是一只小蚊子,我有古怪的权利。人一样大的鲨鱼,我就没有古怪的理由。是这样吗?”
皮尔看着杨纳士,把头点了又点。“我想是这样。我想应该是这样。因为您一点都不古怪。德克,你说对吗?”
“喔,天哪,一点都不古怪。”德克说。
他们有些拘谨地站着,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他们转向大门,红着脸,不自然地开始告辞。“我们还要加紧继续找轮子。”皮尔解释。
他和德克转身走回到大门口。大门已经开了!杨纳士笑了。“那也是用绳子操纵的。”他骄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