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船上,杨纳士可生气了。大家都把他忘了,留下他一个人被绑在座位上。他大声叫道,“把铁锚抛到堤上,把轮椅搬下来,把我搬出去。难道我在这里就不算人了?”
老杜瓦和老师马上去帮杨纳士。其他人连头都不回地走下堤去。在兴奋中,连西博婆婆也被他们忘了。
正向学校奔去的这群人,除了鹳鸟,他们什么都没有想。艾卡、德克和奥卡争着告诉皮尔和莱娜他们为鹳鸟所做的准备工作,但是大家又彼此打断话题,询问拯救鹳鸟的种种经过。五个男孩和莱娜奔向前去,把妇女们远远抛在后面。最后面,老师和杜瓦把轮椅慢慢地从堤上挪下来。杨纳士坐着,大发脾气,跟那些孩子一样不耐烦:“我都可能在那条船里淹死,饿死了,只要那两只鹳鸟活着就行。”
“杨纳士!安静一点儿,你尽了你的本分!”西博婆婆说。她也在尽自己的力量,拄着杜瓦的拐杖,在轮椅前面匆匆地走着。
到了学校,杨纳士恢复了正常。孩子们正在等他,不知该把这两只半死的鸟放上房顶,还是先把它们放在艾卡生起的炉火旁暖和一下。他们喊着,向杨纳士提出了这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杨纳士故意让他们等着,一直等到他的轮椅推到人群中。然后,他故意抓耳挠腮地思考一番。“喔,如果我是鹳鸟,正好从炎热的非洲飞出来,五天五夜的暴风雨叫我精疲力尽。另外,还得坐在冷沙墩上,让海水溅得满身湿……如果我是鹳鸟,我要坐在炉子上。”
莱娜和皮尔立刻把鹳鸟抱进屋去。杨纳士是权威。有人赶快为莱娜和皮尔在炉旁放了两把椅子。他们坐下来,把鹳鸟小心地放在膝上。
“我怎么对你们说的?要一只手抓住脖子!”杨纳士突然在门口大叫。“这两只鸟一活,会把你们眼睛啄瞎。”
“你们已经抱了这么久,”奥卡和艾卡向皮尔和莱娜请求说,“也让我们抱一会儿。”莱娜咬紧嘴唇,看来十分固执。于是他们在皮尔身上打主意。“皮尔,行行好,”德克说,“如果你连同胞兄弟都不让……”
“别打扰他,你们这群孩子。”杨纳士狠狠地对他们说。“他豁出小命把它们从沙坝上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