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鹳鸟!它们还在飞。快来!”
野洛急忙跑来。跑了一半,他把鹳鸟放在一家台阶上,又继续跑。
“据我知道,他们曾经看见两只鹳鸟向韶若飞。可是它们在海上降落了。”奥卡急切地解释着。“也许它们降落在一个沙滩上。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他们说两只鹳鸟是站在海上的。去看看吗?”
两个男孩向堤上跑去。他们向海上察看着。但是堤不够高,只能看见翻滚的波浪。望远处,他们只能看见熟悉的沙洲,一片海水,别的什么也没有。
野洛看见渔船队留下的那只小船,在堤下被一条短锚绳拴着,起伏不定。“我们摇那只船出去。”
“到海上?野洛,我们不能听两个小孩儿这么说就去。”
奥卡看看钟楼。“他们两个都那么肯定。刚才大家那么兴奋,不知道老师把钟楼门锁上没有?那会儿他背着伊安。”
“你看墓园的门锁得很好。”野洛说。
“是的,不过你很高,你可以把我抬起来,翻过墓园的铁丝网。如果我能上钟楼……”
他们跑下堤,打算试试这个计划。奥卡脱掉木鞋,野洛使劲把他顶到铁丝网上面。奥卡勉强抓住了铁丝网。他贴在那儿稍喘了一口气,野洛又把他的脚使劲往上一顶。奥卡抬起腿,跳过了铁丝网。就在他抓住铁丝网的一刹那,他听见撕破衣服的声音。他重重地摔在墓园里。“过来了。”他喘着气看了一眼被撕破的裤子,站起来向钟楼的门跑去。
那门的确没有锁上。“等着我。”奥卡喊道,接着就园里消失了。野洛站着,向钟楼上张望,直到脖子都酸了。终于,奥卡兴奋的声音从高楼传来:“野洛!野洛!它们在那儿!它们在那儿!我看得清清楚楚。一个在扑动翅膀挣扎。也许它们陷进沙里了。快跑到学校去告诉他们!也告诉杨纳士。把小划船准备好。告诉老师给我开门,而且……”
野洛没有听完,就向学校跑去。
钟楼上,奥卡匆忙地走到梯子旁边,准备下楼。但他决定再看一次鹳鸟。他望着那混浊的海水,又看到了那对鹳鸟。它们在远远的海里,靠近小岛。它们背后,暗白色的圆形灯塔直立着,像一支粉笔。海浪在阴暗的天空下翻腾,乌灰,可怕。只有波浪在沙洲前突然变得平稳时,两个小白团儿才显得出来。一只鹳鸟扑动翅膀,翅膀的扑动使它有时显得很明显。奇怪的是,它缓慢地在沙滩上飞翔,可是它的伴侣并不跟着它一块飞。那大鸟又停了下来,站在另一只身旁。它们并排站着,在这无边无际、不停动荡的灰色大海中,孤立无援。
奥卡跑到能够看见村内的那个开口处。他越过许多人家的屋顶,看着远处的学校。那里没有动静。他们该快点呀!啊,杨纳士出现了。他坐着轮椅,经过空旷的街道。椅背上挂着一圈绳子。到了堤坝脚下,杨纳士毫无办法地坐着。堤坝使他不能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