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它该得的,”皮尔乖巧地说。“而且也只不过装了几帽子。”
莱娜的思想早已飞到学校的车轮上。“你们是不是可以问问老师,让我们在教室的炉子里生上火,把轮子烤一烤?老杜瓦告诉我,那个轮子已经在水里泡了八十年了,所以才那么重。在船上的时候,老杜瓦告诉我好多事。”
“杜瓦告诉我,不要把它马上烤干,不然它会像艾卡那个轮子一样,碎成一片片的。”野洛说。“昨夜,杜瓦和我谈了很多关于轮子的事。”野洛可不甘心莱娜占了自己的上风。
莱娜急着想告诉他们从杜瓦那儿听来的故事,但是他们得从教堂的门前让开。扫地的女人来了。她是老杜瓦的孙女颜卡。他们忙着计划,争吵,竟没有注意她的到来。颜卡打开门锁。大家跟着进了潮气很大的空旷教堂,在后排的位子上坐下。
“我不知道,”颜卡见他们坐下时说,“依我看,你们是今天唯一来做礼拜的人。只有海鸥和孩子才冒这样的风暴。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我父亲会来的,如果我母亲能叫醒他。”莱娜对她说。“我们的爸爸都会来,”野洛说。“我爸爸说,一个人能从那样的海里出来,走上堤岸,他马上就会想到上教堂。他们会来。”
“不错,我猜他们会来,”颜卡说。“他们的妻子会一同来的。我和杜瓦公公也吵得面红耳赤,总算说服了他,不到这儿来了。”她走出教堂门口时,回头招呼说:“你们自己注意点。这是教堂。”
这很有诱惑力。就是说,在往常这会很有诱惑力。如果没有严厉的大人看管,这一群孩子们会满处乱跑,在教堂里捉迷藏玩的。可是今天,他们太担心风暴中的鹳鸟,计划着怎样把车轮放上屋顶。突然,他们再也不能安静了,靠边坐着的奥卡,走向门廊,大家马上跟了过去。从门廊的柱子后面探头向街上张望。
人们终于来了──妇女们先到。她们在大风中弯着腰行走,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她们怀里抱着木制的脚炉,里面点着小小的炭盆,以便在冰冷的教堂里保持双脚的温暖。风吹动着炉里的炭火,把火花吹得满街飞舞。一个妇人赶快把脚炉放下,用《圣诗集》把羊毛披肩沾上的火花扑灭。风,还是撕扯着妇女们的衣裙。
渔夫们在后面跟着来了。他们已经冒着风雨,到堤上检查过船只是否安全,观察过天色和海浪,然后才来到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