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第安人几乎总是埋伏着的,对不对?”简插进来,急于想让他们平息下来。
“不,他们不总是埋伏着,”西里尔讥讽地说,“而且我也不是刻薄,我只是讲真话。我认为打破水壶这件事糟透了,至于捐款箱,我相信这是叛逆罪,我简直不会奇怪,万一你会因此被吊死,万一我们哪一个会被劈开……”
“你闭嘴好不好?”罗伯特说,但是西里尔不肯闭嘴。你要知道,他心中觉得,如果是有印第安人,这就全怪他,因此他不肯相信有印第安人这回事。试图不相信你心中几乎完全相信的事,我知道这最会令人发脾气。
“这简直就是傻,”他说,“讲了半天印第安人,而你们自己知道,是简的希望实现了。瞧外面天气多好……噢……”
他已经向窗口转过身去,正要指出天气有多好──其他人也跟着转过身去──可西里尔一下子哑巴了,也根本没有一个人想去打破他这种沉默。因为在窗边,在五叶地锦的红叶中间有一张脸──一张棕色的脸,高鼻子,闭紧的嘴,非常亮的眼睛──正在窥探。那张脸上还涂抹着一道一道彩色。它有黑色的长发,头发上插着羽毛!
房间里所有孩子的嘴都张开着,就那么张着不动。糖浆布丁在盆子里变白,变凉。没有一个人能动一动。
那个插着羽毛的脑袋忽然小心地退走,使大家说不出话来不能动的咒语打破了。我很抱歉地说,安西娅的第一句话非常像一个姑娘说的。
“瞧,来了!”她说,“我跟你们说过的!”
糖浆布丁现在完全失去了吸引力。他们急急忙忙把他们的一份用一张两星期前的《观察员报》包起来,藏在壁炉上做装饰的绉纸后面,飞奔上楼去侦察和开紧急会议。
“我们讲和,”他们一到他们妈妈的卧室,西里尔漂亮地对安西娅说。“黑豹,如果我刚才太粗鲁,我向你道歉。”
“得了,”安西娅说,“现在你看到了。”
不过从窗口看不到印第安人更多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