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顿的皮背心和他自己的两件大衣。安绍尼在他们把这些东西脱下来的时候,一件件地数了数。
“一共五件!”他得意洋洋地嚷道,“我一共穿了五件!”
他的妈妈笑了起来,他的爸爸给了约翰包顿一些钱,让他去喝杯酒,这时巴巴匆匆跑来带他去洗热水澡。
“你要是没有得重伤风就算你运气了!”她责备道。
但是安绍尼觉得他即使得了重伤风,也不在乎。“我可以把灯带走,让我在床上也能看到它吗?”
就在巴巴准备说“那怎么行!”的时候,妈妈说:“当然,亲爱的。”
“牛眼灯!”巴巴改口在鼻子里哼哼说,“你不配有这盏灯,你这个淘气的小男孩!”
“行啦,巴巴!”安绍尼的妈妈说。
他洗完澡,喝了杯热茶,然后把那盏灯的里里外外看了个够。妈妈来了,坐在他的床边,告诉他许许多多俄罗斯奇奇怪怪的事情,还特别告诉他,他们在冬天干些什么事情。
第二天,你说怪不怪,安绍尼竟然一点也没有伤风。巴巴说给他幸运地逃脱了,不过说什么还要留他在家里。但是安绍尼苦苦哀求让他去上学,他妈妈决定可以让他去上学。
他一到操场上,就有人朝他嚷:“妈妈的小心肝儿穿两件大衣!”安绍尼向那个男孩走上前去说:“两件大衣,呸!我昨天还穿五件大衣呢!那没有什么。在俄罗斯人家还穿九件十件大衣呢。当天气冷的时候,他们的房子还有两层窗子、两层门呢,一层外面还有一层。他们的耳朵和鼻子冻住的话,他们干脆把它们敲下来就像敲玻璃一样。再说,我现在有了一盏牛跟灯。”
“什么,不是转角那家商店里的那一盏吧?”那男孩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