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胆怯地缩回去,开始折她的麦管,不让斯科特小姐为了省钱,把它放回容器去给别人用。乔治和戴维也折弯了他们的麦管。
对乔治来说,那天下午威廉街陈列室的汽车和往常一样漂亮和迷人,被大玻璃围住的汽车把他迷住了。可是戴维很快就不定心.接着就觉得不耐烦了。
“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没有一辆值得买彩票中奖得到,除非是马路对面那辆本特利牌红汽车。我们上你那个奇怪地方去看看怎么样?”
“我没说过它奇怪,”乔治生气地说。他并不反对自己一个人到那旧房子去,但他不愿带别人去,这个秘密肯定会像大多数其他秘密一样,简单地一说穿,所有的大惊小怪忧变得愚蠢了。再说这旧房子是他本人发现的,和卡西布林布尔没有关系;这样一来,那地方很快就会挤满了人他朝伊丽莎白那边点点头,她正站在几码远的地方装作看汽车,却是在对着玻璃看自己的返影,“我们得把她带去吗?”
戴维冷冷地抬起眉毛,好像认为,他这样反对去只显得他小气:但还是对伊丽莎白叫道:“你的爸爸妈妈这会儿在家了吧?”
“我想是在家了,”伊丽莎白含糊地说。她又补充说:“下学期他们要把我送进寄宿学校。”
“寄宿学校!”乔治一惊,叫起来。她要跟一群女孩关在一起,下午再也不能出来了。
“你会喜欢它的,”戴维无所谓地说。“我真希望寄宿——在我们那里,寄宿生很有乐趣。”
“唉,让她一起去吧!”乔治咆哮了一声。没办法,他不再说一句话,就走了。
他们一路来到海湾,卢克戴在那里,坐在栈桥边上,那只白色小狗夹在他的一个胳肢窝里。只有卢克一个人和那只狗相熟。乔治一转身就进了公园,但小心也无济于事。在公园里一半路还没有走到,卢克和那狗就赶上来了,双方都对这个巧遇感到十分惊讶。
“到什么地方去吗?”卢克说,提提他过大的裤子。裤子用皮带上面的一根饰带在腰间紧紧束住。
乔治说:“不到什么地方去。”
戴维神秘地说:“你会知道的。”
乔治叹了口气,带着大家沿着石墙下面的车道走,过了波状铁皮围墙,穿过院子门.狗在院子门口想着什么停了一下,卢克对它一弹手指,它又过来了。他们全都站在那里看着荒芜的院子,顶上有好看的波状栏杆的梯石,房子上有奇怪的两个门面、有一对可笑拱门的小阳台。
“把旧房子拆了露出它来,真太妙了,”戴维饶有兴趣地说。“那幅画在哪里?”
“她说在上面房间。”乔治说着,带路上石级。那道门依然开着,他们接连走进去。
那幅画钉在窗边的墙上,就像卡西布林布尔说的。“它现在有什么不同吗?”戴维很想知道。
“它揩抹干净了。”乔治承认说。
他们围成半圆圈看着它,在想着什么。画上还有点潮湿和脏,但鲜艳的颜色现出来了。那只左右不对称的大蝴蝶在一个口袋形蓝色天空背景里展开金色的翅膀,而说不出名称的动物在绿野上跳跃。
传来鞋子踏响光秃秃地板的空洞声音,那个红头发女孩出现了。她穿着水手装短裤和红点子绿外衣。和她一比,伊丽莎白更像一个洋娃娃。
“又是你,”她对乔治说。“你把一大伙人带来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