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想,”她坦白地说,“我还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杰米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们太没良心了,我们应该想家的。难道爸妈把我们养大是容易的吗?难道我们不该想他们吗?”
克劳蒂沉默不语,杰米等着她回答。“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听到了,我正在想。”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又说:“你曾有过想家的经验吗?”
“当然。”
“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就是那次爸爸把我们带到吉尔阿姨家,然后他又带着妈妈去医院接凯文的时候。”
“我也是。”克劳蒂坦白地说,“不过那时候我年纪还很小。”
“你想,为什么那次我们特别想家呢?这一回离家的时间比上次久,为什么却不怎么想家呢?”
克劳蒂想了一会儿:“我想那是因为我们很担心的缘故。如果当时我知道他们是要去按凯文,我或许会知道我们为什么担心。我记得那时候你一直吸着大拇指,一整天带着旧毯子到处晃。吉尔阿姨一直想把毯子抢过来洗,说它快臭死人了。”
杰米咯咯地笑:“是啊,我想,想家就如同吸拇指的感觉一般。当你不太肯定自己时,就会想家。”
“或是因为没受过良好训练。”克劳蒂补充说。
“有道理,我们都受过良好的训练呢!你瞧,我们一切都应付得了,所以如果我们不想家,那全是爸妈的责任,因为他们把我们训练得太好了。”
杰米心满意足,克劳蒂更是得意:“很高兴你提出了想家这个问题,现在我觉得自己更成熟了一点。当然,这主要是因为我—直是家中最年长的小孩,我的适应力很强。”
不久,他们便睡着了。梦里全都是天使、米开朗基罗和意大利文艺复兴,一直梦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