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蒂叹了口气说:“我不要史提夫,他也是我想逃离的事物之一,我要跟你一起走。”
杰米有点沾沾自喜,他心动了。(沙松伯格,恭维是最好的武器,适时利用一下,可以深深打动人心。)他不再想为何选上他,转而开始想他是如何被选上的这个问题。他坐直身子,拉开夹克拉链,一双脚跷在椅子上,手则抱着弯曲的膝盖,从嘴角挤出话来:“好吧,克劳蒂,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要怎么走呢?”
克劳蒂说:“我们星期三走。现在我告诉你整个计划,你要听仔细噢!”
杰米眯起眼说:“弄得复杂一点,我喜欢复杂的。”
克劳蒂笑了:“事情简单才能顺利。我选星期三出发,是因为那天刚好有音乐课。我会预先把小提琴拿出来,用琴盒装衣服。你也照我的方法做,在小喇叭盒里装衣服,尽量多带些内衣裤和袜子,至少要带一件衬衫。”
“全部都要塞到喇叭盒里啊?我看得用低音提琴盒才放得下。”
“你可以放点东西到我那里,你的书包也可以装东西,收音机也得带去。”
“我可以穿球鞋吗?”杰米问。
“当然可以。一天到晚穿皮鞋,也是你我要一同逃脱的‘暴政’。”杰米会心地笑了,克劳蒂觉得这是个开口说最后一件重要事项的好时机。她尽量表现得很自然,清了清喉咙说:“还有,你得把所有的钱也带走。你存了多少钱呢?”
杰米把脚放回地上,看着窗外说:“你干吗想知道?”
“杰米,你行行好吧!既然我们要一起离家出走,我们便是一体的。我必须知道,你到底有多少钱?”
“你能保证不说出去?”杰米表情很严肃。
克劳蒂快气疯了:“我要你保证过不泄密吗?”她把嘴唇紧紧闭起,浓重的呼吸声全由两个鼻孔出来,再大声一点,就变成鼾声了。
“克劳蒂,你听着,我有一大笔钱呢!”克劳蒂认为杰米将来可能会成为一个商业巨子,或者至少像祖父一样当个税务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