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从空袋里拿出一条浆过的白围裙,把它围在身上。接着她拿出一大块日光牌肥皂、一把牙刷、一包头发夹、一瓶香水、一张小折椅和一瓶润喉止咳糖。简和迈克尔瞪圆了眼睛。
“可我刚才明明看见手提袋里是空的。”迈克尔悄悄说。
“嘘!”简说,只见玛丽阿姨这时候拿出一个大瓶子,瓶子上有张标签写着:“睡前一茶匙。”
瓶颈挂着一把匙子,玛丽阿姨倒了满满一匙子深红色的水。
“是你喝的药水吗?”迈克尔充满好奇心问道。
“不,是你喝的。”玛丽阿姨把匙子向他伸过去。迈克尔看着他,皱皱他的鼻子,表示拒绝。
“我不要喝,我不用喝。我不喝!”
可是玛丽阿姨的眼睛盯住他,迈克尔一下子发觉,你朝玛丽阿姨一看就不能不听她的话。她有一种古怪的东西──一种使人又怕又说不出地兴奋的东西。匙子越来越近。他屏住气,闭上眼睛,咕嘟一口。满嘴都是甜味。他转转舌头,一下吞了下去,满脸堆起了笑容。“冰草莓汁,”他高兴得发狂,“还要喝,还要喝,还要喝!”
可玛丽阿姨的脸还是那么板板的,给简倒一匙子。可倒出来的水闪着银色、绿色、黄色的光。简把它尝了尝。
“是橙汁。”她说着舔嘴唇。可她一看见玛丽阿姨拿着瓶子向双胞胎走去,就奔到她面前。
“噢,别,请别给他们。他们太小。他们喝不了不好。谢谢你!”
玛丽阿姨不睬她,只狠狠地看她一眼让她别响,就把匙子尖往约翰嘴里灌。约翰起劲地呱哒呱哒喝,简和迈克尔一看洒在围涎上的那几滴,就断定这一回喝的是牛奶。接着巴巴拉也喝到了她的一分,咕嘟咕嘟喝下去了,还把匙子舔了两次。
玛丽阿姨这才倒了一匙,一本正经地自己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