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在月光下,正在升起一堆篝火,两个人长着粗糙的脸,头上带着黑盔。我第一次看见滕格尔的侦探和士兵,我知道我看到了什么,绝对不会错!我知道,我这里看到的这两个凶残的人与滕格尔狼狈为奸,妄图毁掉南极亚拉的绿色山谷。我宁愿让狼吃掉,也不愿落入他们之手!
他们互相交谈的声音很低,但是在黑暗中我离他们很近,所以我能听到每一个字。他们肯定在生某人的气,因为其中一个人说:“如果这次他仍然不能及时赶到,我将割下他的耳朵。”
这时候另一个人说:“对,要不时地教训教训他。我们在这里一夜一夜地白等,要他有什么用呢?射死信鸽,这当然不错,但是滕格尔的胃口更大,他想把索菲娅捉到卡特拉山洞,如果那家伙做不到,他就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候我明白了,他们说的那个人是谁,他们在等谁──是胡伯特。
“你们耐心点儿,”我想,“等他剥好了狼皮,他就会来,相信我吧!那时候他就会出现在远处的小路上,他还会为你们捉到索菲娅!”
我羞得脸直发烧。我为樱桃谷出了一个叛徒感到羞愧,但是我还是想看见他来,因为那样我就可以得到确凿的证据。单怀疑还不行,不过现在我将确切知道,以便我能告诉索菲娅:“那个胡伯特,注意把他消灭掉!否则你、我们和整个樱桃谷都会完蛋!”当人们等待着某种可怕的事情时,等待也会变得可怕!叛徒是可怕的,当我躺在那里时我的内心感受到这一点。我差不多已经不再怕篝火旁边的人,只是怕那件可怕的事──我将很快看到那个叛徒骑着马从沿着峭壁蜿蜒而山的小路走来。我有些害怕,但是仍然盯着那个方向,眼睛都痛了,我知道他将从那里出现。
火堆旁边的两人也盯着同样的方向。他们也知道他要来。但是我们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