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胜有点想赖在边上。贾里推他一把,说:"你先走。"鲁智胜当着邢老师的面也不好做厚脸皮,只能规规矩矩地走掉。
贾里不知谈话的内容,他担心邢老师要他参加艺术团,艺术团里的女孩们不错--仅指外表,可一些男演员就有些讨厌,喜欢出风头,没什么头脑。邢老师一开口,他就如释重负,立马神色缓过来。
"你妹妹贾梅艺术感觉不错,条件也好,在艺术团里她是个佼佼者。"
这真是个意外收获,贾里一直觉得妹妹丑丑的,想不通邢老师为何把她选进艺术团,现在才有些为这丫头骄做,她居然也是匹千里马。
"但是,"邢老师补充道,"她练习不刻苦,这是很可惜的,规定的动作她总是完成不好。"
妹妹就是那种不好强的人,成绩马马虎虎,一吃苦就叫,还爱伤心,动不动就淌眼泪。贾里叹了口气,感觉肩那儿重重的,有点愧对邢老师。
"你要帮助妹妹,她素质不错,是棵好苗,多锤炼锤炼说不定会大有出息的,有这方面天赋的女孩不多,假如再加把劲……"
贾里站在那儿同邢老师谈了半天,跟老师谈妹妹的优缺点,使贾里生出一种当家长的感觉;鲁智胜远远地等在操场边,多少有点瘪头瘪脑,这也使贾里很开心。
整个午休期间,贾里都在拟定帮妹妹训练的计划。女孩的心理很难捉摸,贾梅平素就松松垮垮随随便便,会把毛茸茸念成毛耳耳,陶冶念成陶治,写着作业,冷不丁会冒出一句艺术团内部的事,譬[pì]如谁看不起谁啦,谁喜欢讨好老师啦,这些新闻他听了就头涨,又烦琐又无聊,婆婆妈妈,他时常要训她几句。
现在好了,贾梅前程似锦,她可能成为一流的舞蹈家,邢老师提到的"天赋"二字使他隐隐激动,天才的哥哥听起来也不错。
下午放学,贾里撇掉鲁智胜独自去药店转了一圈,然后奔回家候在那儿,妹妹贾梅一推开门,他就迎着门大喊:"快!一寸光阴一寸金。"妹妹睁大眼,反而笑了:"干什么?你傻掉了?"
贾里脖子上挂着哨子,满脸是汗,往桌上搁砖,手掌上沾着红色的砖屑,他正色说:"记住,我是个严肃的教练!"他接着就把邢老师的话学了一遍,当然,有点加油加醋,暗暗抬高自己。
贾梅立刻就有些软下来,她很清楚自己在艺术团的表现,毕竟是妹妹,资格嫩了点,她嘟哝说:"邢老师怎么也会告状!"
"练搁脚吧!"教练命令道,"我一吹哨子你就开始。"
贾梅果然不凡,一伸腿就搁上桌子,稳稳的,像固定在那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