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我们怎么办?”罗杰问。
“挖,”哈尔建议,他带路来到海边,“人们说,如果你在落潮后的海边挖个洞,可能会找到淡水。这地方怎么样?刚好在潮水线以下。”
“这主意听来真怪,”罗杰说,“但我不想问你其中的道理,我们要么挖洞找水,要么就被渴死。”他捡起一块珊瑚片当作铁锹,在地上挖了起来。
挖了大约3英尺,哈尔停止了,“别挖了,看看怎么样了。”
洞中渐渐渗出了水,顷刻间就有四五英寸深。
“你怎么知道这一定是淡水呢?”
“我不知道,”哈尔说,“但我希望是淡水。在其它珊瑚岛上有类似的情况,遭海难的船员就是用这种方法免于渴死的。”
“它为什么是淡水呢?”
“海水渗过沙子时,失去了一些盐分,雨水从岩石渗过来,你现在试一下,小心,只喝表面的水,淡水比重比海水小,会浮在上面。”
罗杰舀了一点表层水尝了尝,然后又喝了几口,“咸的,”他说,“但比海水要淡一些。”
哈尔尝了尝暖暖的、略带咸味的水,失望了。
“再多喝点儿你就会觉得恶心。”
罗杰的确觉得有些恶心,他用手支撑着前额,将吃过的早饭全吐了出来。
他转向哥哥,生气地说:“都是你的淡水,你对如何在荒岛上生存的无知可以写成一本书了。”
“恐怕你说得对,”哈尔承认道,“我只知道美国海军教导人求生存的办法正是我们现在所采用的。”
“那为什么不起作用呢?”
“或许因为这里的沙子太粗,无法过滤海水;或许没有足够的雨,或许雨水透过岩石流走了。”
“行了,别站在那儿告诉我‘或许’了,还是给我找点水吧。”
“有时,”哈尔说,“我觉得你被惯坏了,你觉得这岛上只有你一人渴吗?”
罗杰不作声了,他们又开始了枯燥的寻找。他们走过像桥一样连接两个小岛的一段狭长珊瑚。一侧是海水拍打岩石的浪花;另一侧,一片白色沙滩斜向插入湖底。湖面一平如镜,这里不过12英尺深,湖底有如仙境,粉色的宫殿,宝塔,小型饰物,全是微小的珊瑚虫建造的。
如果能忘掉炎热,疲劳。红肿的眼睛及饥渴,这里可称得上是令人喜爱的地方,但他们现在却被痛苦折磨着。
珊瑚渐宽,形成了另一个岛。他们用了一个多小时找水,除了在岩石凹陷处海浪留下的海水外,没有再发现一点水。有椰子树桩和树干,却没有树叶。他们满怀希望地想在树桩顶部凹处找到雨水,但雨水也已蒸发尽了。
后来,他们找到了一只椰子,它被压在一块岩石下,浪没能把它冲走。
他们剥掉椰子壳,激动得手有些发抖,壳中间已经碎了,哈尔把刀子插进去,在椰子上部打了个洞。当他们看到椰子内部时,都失望了。
“太遗憾了,”罗杰说,“已经坏了。”
海水透过碎壳,腐蚀了椰汁和椰肉。
哈尔取下椰子中间的硬壳,“至少,我们现在有个杯子了。”
“有杯子没东西盛又有什么用?”
“我们会找到东西的。”
他们一直找到太阳落山。肚子开始提醒他们,不仅需要水,还需要食物。
“这儿有水!”哈尔惊叫道。罗杰过来、看他找到的只不过是在岩石缝的土壤中生长的低矮的宽叶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