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告诉你你能做什么,”迪肯带着快乐的微笑说,“你能长胖,能像年轻狐狸一样爱饿,能学会怎么和我一样同知更鸟说话。啊!我们会有很多乐子。”
他开始四处走,仰视树,看着墙和灌木丛,表情若有所思。
“要是我的话,我不想把它造成一个花匠式的花园,一切都修剪过,一丝不乱,你觉得呢?”他说,“这样更好看,东西野长,摇荡着,相互缠结到一起。”
“我们不要把它弄整齐,”玛丽紧张地说,“整齐了就不像一个秘密花园了。”
迪肯站在那里揉锈红色的头,样子很迷惑。“这肯定是个秘密花园,”他说,“但是,看来除了知更鸟,还有别的人,在上锁之后的十年里来过。”
“可是门锁着的,钥匙埋了起来,”玛丽说,“没人能进来。”
“是这样,”他回答,“这地方奇怪。我看着像有人四处干过点修剪,在这十年里头。”
“可是怎么干呢?”玛丽说。
他察看一枝嫁接玫瑰,摇摇头。
“是啊!怎么能呢?”他嘟哝,“门锁着,钥匙埋了。”
玛丽小姐一直觉得不论她能活到多老,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早晨,当她的花园开始生长。当然,那个早晨她的花园似乎是开始为她而长。迪肯着手清扫地方下种籽的时候,她记起巴兹尔捉弄她时冲她唱的歌。
“有什么花看着像铃铛吗?”
“铃兰最像(铃兰:多年宿根,草本,深绿叶片围聚成丛,夏天开小白花,一串垂挂在花茎上,形如铃铛,非常香。),”他回答,一气用泥刀挖着,“坎特伯雷风铃,其他各种风铃草”
“我们来种一些,”玛丽说。
“这里已经有铃兰了,我看到过。它们会挤得太紧,我们得把它们分开。其他的种籽要两年才能开花,不过我能从我们家的花园里给你带一些。你为什么想要铃铛花?”
于是玛丽告诉他印度的巴兹尔和他的兄弟姐妹们,她那时多么恨他们,恨他们叫她“玛丽小姐非常倔强”。
“他们经常围着我跳舞,冲我唱。他们唱——
‘玛丽小姐,非常倔强,你的花园,长得怎样?
银色铃铛,鸟蛤贝壳,金盏花儿,排成一行’
我就记得这歌,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像银色铃铛一样的花。”
她皱了皱眉,狠狠地把泥刀往土里一插。
“我不像他们那么故意作对。”
然而迪肯笑起来。
“啊!”他说,一边弄碎肥沃的黑土,她看到他嗅着它的气味。“没有人有必要故意作对,当周围有花一类的东西,有许许多多友好的野东西到处跑,建造自己的家,筑着巢唱着歌吹着哨,对吧?”
玛丽正拿着种籽跪在他旁边,看着他,这时候停止皱眉。
“迪肯,”她说,“你和玛莎说得一样好。我喜欢你,你是第五个。我从没想到我会喜欢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