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比齐把那块手帕和银币从袋子里取出来,交给了格里戈里。
格里戈里看到他母亲的手帕和那块银币以及听到她的嘱咐的时候,他的心软下来了,他觉得好象他又变成了一个孩子。这种情况也经常在成年人中发生——当他们记起他们的母亲的时候。
不过格里戈里没有时间再和拉比齐谈下去,因为那个穿黑外套的人回来了。格里戈里把手帕塞进衣袋里,低声说,“请把缰绳修得牢牢的。愿你一切都好,我的朋友。”
这时那个穿黑外套的人来了。
“缰绳修好了。”拉比齐说。他刚好把这件工作完成。
“把马儿赶快牵过来。”穿黑外套的人喊着。
吉苔和那些牧童把马儿牵过来,有一匹马是黑色的,毛亮得发光,鬃毛和尾巴也都很长。
“我想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它了。”吉苔看见它被套上车辕,叹了一口气说。
“你这个小蚱蜢,我倒不这样想,”穿黑外套的人反驳着说,“它到什么地方去,你大概也会到什么地方去!来吧,不要废话,我们要走了!”
他跳上车子,格里戈里坐在他旁边,愁眉苦脸的。
“这是个好兆头,”拉比齐想,“假如他还有愁眉苦脸的感觉,那么他就有可能变成一个好人。”
穿黑外套的人响丁一下鞭子,马儿就以敏捷的步子出发了。拉比齐、吉苔以及其他男孩和女孩在后面凝望着。
一个牧童说:“他们跑得那样快,是因为他们感到良心不安。”
“他们喜欢怎样快就怎样快,随他们去吧,”拉比齐说,“我不想再见到那个穿黑外套的人。”
“唔,如果世界是象你说的那样大,我想你是不会再遇见他的。”吉苔说。
“当我想再找到我的这双皮靴的时候,世界似乎是大得不得了。不过现在,当我害怕再遇到那个穿黑外套的人的时候,世界又似乎是很小了。”拉比齐说。
他们都围着火堆坐下来。拉比齐取出肉和糕饼。由于他们有七个人,他的袋子很快就空了,看上去再也不象野黄蜂那样鼓了。
在一个烟囱旁的角落里过夜
拉比齐、吉苔和几个放牧的男女孩子闲聊了好大一阵——全是关于发生过的——些事情。夜幕很快就下垂了。他们得把奶牛赶回家。
不过这些孩子们要聊的事情太多,而且坐在火堆旁边又是那么舒服,他们一直没有注意时间。
最大的那头白母牛来到小密西诃身边,舐他的一双赤脚。
她的意思是说:“咱们回家吧,密西诃。”
密西诃抬头一瞧,发现太阳已经落了。
“怎的,天已经黑了!”他叫出声来。其他的孩子都跳起来,尽快地把奶牛赶到一起。
“我们到哪里去?”吉苔问拉比齐。
拉比齐也不知道,再回到路上去已经太晚了。但是他们却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过夜。拉比齐苦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