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走运,”克罗斯比说,“完全可能是它自己推倒的。”
“那树差不多有5英尺粗啊!”
“哈,它的体围可远远超过5英尺呢!而且它的力量与它的块头很相称。因为大象,我们损失了很多树。如果有哪棵树它们推不倒的话,它们会用别的办法把树弄倒:在树干的一侧拼命地咬,直到啃倒大树为止。它们很聪明,树倒下来之前它们就躲开,不让树砸伤自己。有一头年轻的家伙还没学会这一手,有一次它啃倒一棵树时,没躲开,就给树压住了。三天之后我们才发现,它已经受了伤,还没来得及把它弄出来它就已经死了。”
他们又继续前进。汽车爬上一段陡峭的小路,来到瞭望哨,一名队员正紧贴着望远镜瞭望。他发现队长下了车,立刻啪地一声立正,向队长敬礼。
“有什么情况吗?”
“没有,先生。”队员回答说,“除了看到一些鸟之外。”
克罗斯比从望远镜中看了一下,然后让哈尔、罗杰都看了一下。他们很清楚地看到,在树林边上的一块地方,一些兀鹰正在盘旋。兀鹰盘旋的地方一般都会有死的或快要死的动物。
“是不是有偷猎匪徒?”
“不一定。”克罗斯比说,“那儿离我们的住所才两英里,他们未必敢来到那么近的地方,不过,还是下去看看吧。”
他们驱车来到那个地方。在树林的边上躺着一个巨大的躯壳,看不出有什么偷猎者的迹象。他们走下汽车时,一大群兀鹰从那具黑色的尸体周围冲天而起,与天上的兀鹰一起在上面盘旋。
“死河马。”克罗斯比说着走向这头已死的动物。
它不仅死了,而且尸体已经塌陷,一侧有一个桶那么大的洞,尸体内部已经空了。除了一个空壳之外,里面什么也没有——再就是一股难闻的气味。
兄弟俩弯着腰看了看这个空壳,“可怜的家伙,”哈尔说,“可能是病死的,鬣狗、豺、兀鹰啃出了这个洞,把里面全掏空了。”
“你认为不可能是匪徒们杀害的吗?”罗杰说。
哈尔直起腰,说:“瞧,那儿就是营地的‘板达’,一眼就能看到这儿。队长说,匪徒们不敢到离营地这么近的地方来。”
克罗斯比仔细地看着死河马的脑袋,然后说道:“当时我是这样说的,但我错了。河马的两只角都没有了,没有一种动物会嚼食这种东西——它并不好吃。是匪徒们取走的。所以这头河马并不是自然死亡。”他指着一处支离破碎的伤口,又说,“这是矛扎的。现在你们心里大概有数了,这些家伙的胆子有多大。但你们所看到的还远非最严重的情况。上车吧,我带你们去再看看别的东西,比起那儿来、这儿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汽车走了几分钟就停下了,克罗斯比说:“这儿就是扎沃河。”
可是兄弟俩并没看到河,看到的只是绵延一片的黑石头。
队长问他们:“你们可曾在一条河的上面行走过?现在就有一次难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