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这里什么都找不到。”那人答道。
“喂,下边的,它是不是在比尔身上?”瞎子又叫道。
听了这话,另一个家伙,可能是留在下面搜查船长身体的人,走到旅店门口,“比尔已经被人彻底搜过了,”他说,“什么也没留下。”
“一定是旅店里的这些人──一定是那个男孩子。我要抠出他的眼珠子!”瞎子皮乌嚷叫道。“他们刚刚还在这儿──我想弄开门时,他们已经上好了门栓。分头行动,小子们,找到他们。”
“真的,他们的灯还在这儿。”在窗口的那家伙说。
“分头去找他们!彻底检查这所房子!”皮乌反复地叫嚣着,用他的棍子敲击着路面。
随之而来的便是我们老旅店的一场巨大的骚乱,沉重的脚步声来来去去,咚咚作响,家具扔得遍地都是,门被踢过来踢过去,直到连岩石都发出回声了,这些人才又出来,一个接一个来到路上,然后声称哪儿都没找到我们。就在这时,曾使我和母亲在数死去船长的钱时警醒起来的那个口哨声又一次刺穿了夜空,但这次它重复了两遍。我原以为这是瞎子的号令,是召唤他的船员进击的暗号,可是现在我才发现信号来自山脚下小村子那边,而且,从海盗们对它的反应来看,这是警告他们危险迫近的信号。
“又是德克,”一个说。“两次!伙计们,我们不得不动动地方了。”
“动动地方?你这逃兵!”皮乌叫道。“德克从一开始就是个笨蛋和胆小鬼
──你们不必理他。他们一定就在跟前,他们走不远,伸手可及。分头去找他们,狗东西!啊,气死我了,”他叫道,“要是我有眼睛!”
这呼吁看起来似乎有点作用,因为有两个家伙开始在杂物堆里到处查看了,只不过三心二意的,另一只眼睛一直在留心自身的危险呢,我想。而其余的人都犹豫不决地站在路上。
“你们伸手就可拿到成千上万的钱,你们这群笨蛋,却在那儿犹犹豫豫!要是你们能找到那东西的话,就会富比王侯,而你们明知道它就在这儿,却站在那里躲躲闪闪。你们中没有一个敢去见比尔,而我做到了──一个瞎子!而我却将因为你们而痛失良机!我将变成个可怜的、爬行的乞丐,讨酒喝,可我本可能坐上四轮马车的!要是你们能有饼于里蛀虫的那点精神的话,你们就可以抓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