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这么说,伊斯莱尔,当你眼见之时,”西尔弗说。“我只要求一件事──我要求把特里罗尼交给我。我要用这双手把他的肉脑袋从身子上拧掉。狄克!”他停了一下,加了一句,“你起来,可爱的孩子,给我拿个苹果,润润我的嗓子。”
你可以想像我处在什么样的恐惧中!要是我还有力气的话,我会跳出去逃命了;但是我的四肢和心脏都不听我使唤了。我听到狄克开始起身,接着谁好像拦住了他,汉兹的声音响了起来:“噢,算啦,你甭去吸桶底的脏水了,约翰。让我们来杯酒吧。”
“狄克,”西尔弗说,“我信得过你。记着,在那小桶上我有个量杯。这是钥匙;你倒一小杯,端上来。”
我大吃一惊,不禁暗自想到,埃罗先生的烈性酒一定就是这样弄来的,那酒毁了他。
狄克只出去了一小会,而当他不在的时候,伊斯莱尔直接把嘴凑到厨子的耳朵上说话。我只能捕捉到不多的字眼,而即便如此我也收集到了些重要的消息;因为除了其他那些意思大体相同的只言片语外,我还听到了句完整的话:“他们中再没有人想加入了。”因此说来,船上还有忠实可信的人。
当狄克回来后,三个人一个接一个地端起杯子喝上了──一个说“祝好运”;另一个说“这一口为老弗林特”;而西尔弗他本人则用唱歌似的腔调说,“这一口为我们自己,占住上风,广进财源,大吃肉馒头。”
就在这时,一道光亮射进桶内,照到了我身上,而当我抬头望时,发现月亮已经升起来了,照得后桅的顶部银光闪闪,前桅帆的顶上也白花花的;几乎与此同时,观望的声音喊起来:“陆地──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