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的,船长。”
“你要去替我住在这个没人住的荒岛了,愿老天叫你忏悔吧!”
“但愿如此!”艾尔通回答,语调十分安闲。
哥利纳帆看着那水手,对他说:“你还坚持丢到荒岛上的那个决定吗,艾尔通?”
“还坚持,爵士。”
“你觉得达抱岛合你的意吗?”
“十分合意。”
“现在,艾尔通,听我最后一句话吧,你在这里离任何陆地都很远,你想和你的手下有任何联系都是不可能的。奇迹毕竟很少,邓肯号把你放到这孤岛上,你是逃不掉的。但是你将来不会和格兰特船长的过去两年一样,不会既没有人救援,又没有人知道的。虽然你不配叫人家纪念你,人家却还会纪念你。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艾尔通,我知道到什么地方去找你,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上帝保佑您!”艾尔通简单回答。
这就是哥利纳帆和艾尔通最后交谈的几句话。小艇已经准备好了,艾尔通就下船。
门格尔在事先就已经派人送去了几箱干粮、一些工具、一些武器和若干弹药到了岛上了。
因此艾尔通是可以用劳动来改造自己的,他什么也不缺乏,连书籍都有。
分别的时候到了,全体船员和乘客都站到甲板上来,不止一个人心里感到难过,玛丽和海伦夫人都控制不住她们的情绪。
“一定要这样做吗?”夫人问她的丈夫,“一定要把那坏蛋丢掉吗?”
“一定要这样,海伦,这是叫他改过自新呀!”
这时,小艇在门格尔的指挥下离开了大船。艾尔通在艇子上站着,始终不动神色,脱下帽子,庄重地行了个礼。
哥利纳帆也脱下帽子,全体船员也跟着脱下帽子,和平常对一个临死的人一样,这时候,小艇在一片沉默之中走开了。
艾尔通一见陆地,就跳上沙滩,小艇就划回了大船。
这时是下午4点钟,乘客们在楼舱顶上还可以望见他,他交叉着膀子,一动也不动,就象一座石像站立在岩石上似的,看着游船。
“我们走吧,爵士?”门格尔问。
“走吧,约翰,”哥利纳帆急促地回答,脸上不愿有所表现,而心里十分感动。
“开船!”门格尔对机械师喊叫。
蒸汽在汽管里响起来,螺旋浆打着波浪,到了晚上8点钟,达抱岛上的最后几个山峰都在夜幕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