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啊,你一绕过合恩角不就一天天接近印度了吗?”
“我正是想到这一点。”
“而且,只要到印度,到东印度或是到西印度,都没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什么关系呢?”
“是的,巴塔戈尼亚草原上的居民不也是印第安人(亦称西印度人)吗?都是印度人呀。”
“啊!是呀!我的爵士,您不说起来,我绝不会想到这一点。”巴加内尔叫着。
“还有,巴加内尔,要得到金奖章,随便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呀。世界上到处有东西可以研究。到处有东西可以探求,到处有东西可以发现呀,在西藏的丛山中不是和在安达斯山脉的丛山中一样吗?”
“那么雅鲁藏布江问题呢?”
“雅鲁藏布江,您就拿科罗拉多河代替好了!这条河人家知道的也不多,在地图上这条河流随地理学家高兴,爱怎么画就怎么画。”
“这个我知道,爵士。在地图上这条河道往往一差就差上好几度。啊!我深信:假如我要提出要求的话,地理学会也会派我到巴塔戈尼亚去,和派我到印度去一样。不过,我早没有想到呀。”
“您一辈子就是这样粗心大意,所以您没有想到啊。”
“言归正传罢,巴加内尔先生,您到底肯不肯陪我们一同去呢?”海伦夫人用最恳切的语气问。
“夫人,我的任务怎么办呢?”
“我要预先告诉您,我们还要过麦哲伦海峡哩。”爵士补充着说。
“爵士,您想来诱惑我?”
“我再加一句,我们还游历饥饿港呢!”
“饥饿港,”那法国人叫起来,他感到各方面都在围攻他,要他转念头,“这海港,许多地理书把它说得天花乱坠,太著名了!”
“您还要想想,巴加内尔先生,您参加我们这个事业,就有权把法兰西的名字和苏格兰的名字结合起来呀。”夫人说。
“是呀!这是没有问题的。”
“我们这次远征,有个地理学家参加是可以给我们帮很大的忙的,您拿科学来为人道服务,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光荣的事吗?”
“您说得太好了,夫人!”
“请您相信我,您还是将错就错吧,或者不如说,我们还是听从天意吧。请您学我们的样。天意把文件送到我们手里,我们就出发了,天意又把您送到邓肯号上来,您就不要离开邓肯号吧。”
“诸位要我说真话吗?我的好朋友们?”巴加内尔终于开始松口,“我看你们都很想要我留下来!”
“您自己呢?巴加内尔,我看您也非常想留下来。”爵士说。“可不是吗?!”那博学的地理学家叫了起来,“我是不敢开口,怕太冒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