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夫人原想到城里去看看,现在也只好放弃计划了。上煤的工作仍在进行,可是遇到了不少困难。邓肯号上的乘客只能躲在甲板下面,因为天上的雨水和海上的波浪交织成一片洪流。大家的谈话是集中到天气上了。每个人都有意见,除了少校,因为他纵然看到洪水滔天也是满不在乎的。巴加内尔踱来踱去,只是摇头。
“这是有意和我作对!”他说。
“一定是风雨波涛在向您宣战吧。”爵士说。
“可是我一定能战胜它们。”
“这样大的雨,您不能去冒险哪。”夫人说。
“我吗?夫人,我绝对能冒这个险。我只怕我的行李和仪器,雨水一打就全完了。”
“也就是下船那一会儿可怕,一到城里,您能住得不太坏,清洁是不够清洁,和猴子、猪住在一起,是不怎样惬意,但是对一位旅行家来说,他是不能讲究这些的。我们希望7~8个月后您能搭船回欧洲。”爵士说。
“7~8个月!”巴加内尔叫起来。
“至少7~8个月,这里在雨季没有什么船来往。不过您可以想法子利用您等船的时间。人家还不熟悉这一群岛,在地形学、气象学、人种学,测量技术等方面都还有不少工作可干。”
“有些大河您可以考察考察。”夫人说。
“根本就没有大河,夫人。”
“没有大河,总有小河吧?”
“也没有。”
“那么,只有小溪了?”
“连小溪都没有。”
“好罢,那您就到森林里去研究吧。”少校插上了嘴。
“可那儿连一棵树也没有呀!”
“好个漂亮地方啊!”少校说。
“不要失望,我亲爱的巴加内尔,至少有些高山你可以去考察考察一下呀。”爵士插上去说。
“啊!山,不仅不很高,又没什么意思,爵士,而且,这工作早有人做过了。”
“也有人做过了!?”爵士惊讶了。
“是啊,我就是这么倒霉,处处给人占了先。”
“不可能吧?”
“千真万确,”他可怜巴巴地说。
“真是可惜,那您下船后怎么办呢,巴加内尔先生?”夫人说。
巴加内尔沉默了一会。
“哎,您真不如那天在马德拉下船好,虽然那里不再出产葡萄酒了!”爵士婉惜地说。
他依然沉默着。
“要是我,我就在船上等候机会。”少校说,他的神情好象在说:“要是我,我就不打算下船了。”
“我亲爱的爵士,”巴加内尔终于说话了,“您今后还预备在哪里停泊?”
“今后,不到康塞普西翁不停了。”
“糟糕!我可离印度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