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些可恶的家伙是有意扔下我们,独自去奥克兰了。”
“别提他们了!那些喝得烂醉的家伙,背信弃义,十有八九会掉在海里喂鱼的。”
“活该!他们划走的小划子对我们有多大用处啊!”“再提这些陈谷子烂芝麻有什么用啊!”爵士问,“不久,我们要坐木筏上岸了。”
“我们所要避免的正是就近上岸,”巴加内尔反对说。
“怎么,走30来公里路就怕辛苦了?”
“哪里的话,爵士!我并不怀疑我们的勇气,也不怀疑两位女宾的毅力。30公里路,在别的地方,小菜一碟,但在新西兰就不同了。你们千万不要认为我胆小啊!我们穿越美洲,穿越澳大利亚大陆,都是我第一个建议。可是,在这里,我不得不重申一遍,任何事都好办,可千万别就近登陆。”
“新西兰有什么可怕的?”爵士问。
“最可怕的是土人!”地理学家回答。
“土人就那么可怕?我们武装齐全,可以自卫,几个坏蛋的进攻又算什么呢?”
“不是几个土人的问题,”地理学家摇摇头,说,“新西兰结成了可怕的部落,反抗英国的统治,和侵略者的斗争,他们常常战胜侵略者,然后把敌人打死吃下去的!”
“原来这里的土人吃人啊!”小罗伯尔惊叫起来。
接着人们又听见那孩子自言自语念着两个人的名字:
“姐姐呀!海伦夫人呀!我好害怕!”
“不要怕,好孩子,”爵士对他说,想安慰一下那孩子的心,”巴加内尔,我的朋友,也许你说得太过火了。”“并不过火,爵士!罗伯尔已显得是个大人,我们不应该瞒他,应该讲实情。”
“你以为所有新西兰人都以慈悲为怀吗?”地理学家义正严辞地说下去,“去年,一个英国人瓦克纳就给惨不忍睹地弄死了,地点在奥坡地基,距奥克兰只有几公里,可以说就在英国官方的眼皮底下发生的。”
“得了罢!”麦克那布斯说,“这些叙述往往靠不住,旅行家往往喜欢把到过的地方描写成惊险万状,恨不得说是从土人肚里逃出来的呢!”
“我也知道,有的话是有水份的。但是,有许多可靠人士说过,如牧师肯达尔、马得逊,船长狄龙、居威、拉卜拉斯等,我们不能不相信他们的话。毛利人的酋长死了,他们就杀人祭天。他们认为用人作供品,可以平息死者的怒气;否则,死人的怒气就会发泄在生人的头上。同时,他们还认为杀人祭奠死者就是给死者送仆役!但是,他们往往把杀死后作仆役的人吃掉了,由此看来,他们实际上迷信的成份少,好吃的成份多。”
地理学家说得对,吃人的风气,在新西兰、斐济岛或者托列斯海峡,已经变成一种风俗了。当然,这骇人的风俗里,有点迷信的成份,但是,人之所以吃人,是因为猎品缺乏,肚子填不饱,未开化的人为充饥不得不进行吃人了。后来,祭师们又把这种反常的习俗定为教规,赋予神圣的意义了。吃人由充饥而变成礼仪,这就是吃人风俗的演变经过。
而且,在毛利人看来,人吃人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此外,新西兰土人还认为,敌人死了,吃下去,可以继承他的灵魂、力量和勇气。而这些东西主要贮藏在脑子中,所以宴会时,人脑是主肴,是上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