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天气闷热,人畜难以忍受。他们什么也不想,只想快点前进。有时艾尔通对牛的喝吆声打破这片沉寂。
从中午到下午2点,他们穿过一片奇怪的凤尾草丛。虽然好影犹在,他们却无心观赏。这是一种象树一样的草本植物,足有3米高,正开着花。人马都在那柔软的细枝下走过。在这些固定的大伞的荫庇下,行人还是比较满意的。特别是地理学家喜形于色。老是发现赞叹声,没想到惊起大群的鹦哥和鹦鹉,顿时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啧啧声。
巴加内尔正在得意之时,忽然从马上摇摇晃晃,和门板一样倒下来了。难道是由于天热,他头晕了吗?大家都奔来相救。
“巴加内尔!巴加内尔,怎么啦?”爵士叫着。“没什么,朋友们,我没有马骑了,”地理学家笑笑说,把脚从马蹬上褪出来。
“难道你的马也死了?”
“没错,说死就死了,和穆拉地的马一样。”
这时,爵士、船长、少校都来检查这匹马的死因,仍毫无结果,它已经咽气了。
“这事真怪,”门格尔说。
“是呀,怎么回事呢?’少校也叽哩咕噜。
这次意外事故的发生,开始使这一行人不安起来。因为在这荒芜人烟的地方想要补充马匹是不可能的。要是这些马都得了马瘟,他们就无法继续前进了。
真是祸不单行,这天还没到傍晚,威尔逊的马也死掉了,并且这次更严重的是倒下了3头牛。“马瘟”似乎也已成为事实。这样一来,拉车的和人骑的牲口乘下3头牛和4匹马了。
问题很快严重起来。骑马的人,没了马还可以步行,许多“坐地人”就曾步行穿过这带荒区。但是没有了车,两位女同胞怎么办呢?这时离吐福湾还有200公里路呢,她们能走得过去吗?
船长和爵士很着急,他们检查了一遍剩下的牲口,想法防止再发生意外。但没有发现任何不良迹象,甚至一点细微的毛病也没有。每个牲口都是好好的,他们还可以经受长途跋涉的辛劳。但愿那离奇可怕的瘟疫到此为止,牛马不要再倒下了。
虽然,大家被这种怪现象弄得莫名其妙,但又开始前进了。没马的人走累了就轮流地坐会牛车。这天行动缓慢,共走了16公里路。晚上,停止行军的信号一发,大家都马上睡下了。这一夜在高大前凤尾草丛中度过,没有什么麻烦,庞大的蝙蝠在草丛中飞来飞去,当地称它们为”飞狐”。
1月13日,一天平安无事。牲口倒毙事件没有再发生,大家总算松了口气。牛马各做各的事,精神也很好。海伦夫人的客厅里最为热闹,因为来坐的人多了。30度的气温热得大家感到有喝冷饮的必要,所以司务长奥比尔忙个不休。在这个时候,苏格兰啤酒最为畅销。大家都赞扬巴克来酒厂的老板是大不列颠最伟大的人物,甚至比英国名将威灵顿还要伟大,因为威灵顿再伟大,也造不出这样的好酒来。地理学家喝的酒多,话也多,谈论古今洋洋洒洒喋喋不休。
这一天一开始就很顺利,看样子必然会顺利到底的。大家一口气走过一片高低不平的红土地带,足足有25公里的路。他们计划在傍晚赶到那条在维多利亚南部流入太平洋的斯诺威河,在它的河边宿营。不久,牛车就走在黑土层的平原上,路的一边是荒草,另一边是长满花胃豆的田野,天晚了,天边出现了一道雾气,那里奔流着的斯诺威河。大家快马加鞭,就在一个土丘后面,大路的转弯处露出一片森林。艾尔通赶着牛车穿过那参天古林,在离斯诺威河不过半公里的路上,忽然牛车掉到沼泽中,一直陷到车轴。
“后面的人当心!”艾尔通赶快回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