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要打个折扣,”地理学家回答,“这是一个雷同的名字,正如澳大利亚和欧洲一样,都有格兰比安山脉,有比利牛斯山脉、有阿尔卑斯山脉,也有蓝山山脉,但都是缩小的模型。这名不副实的情况只能说明地理学家想象力有限,想不出新名词,或者词汇太贫乏了。”
“据你的说法来看,这条阿尔卑斯山脉是……”夫人问。“是袖珍山脉,”地理学家回答,“我们走过了不觉得有什么?”
“只有象你这样粗枝大叶的人走过一座大山不觉得似翻山,”少校反驳说,“你这是替自己现身说法吧!”“你怎么还说我粗枝大叶呢?”地理学家不高兴了,“我早就不粗枝大叶了,叫二位女士评评,我说得对否?你们能找出我的错误来吗?”
“对了,一个错也找不出,巴加内尔先生,”玛丽小姐说,“你成为十全十美的人了。”
“太十全十美了,也不好,”海伦夫人又补充了一句,“你最好和以前一样,最合适不过了。”
“真的吗?夫人,’地理学家回答,“我要是不犯点小毛病,就和普通人一样了。因此,我希望平时出点小错误逗你们笑笑。我要是不犯错误,仿佛没尽到职责。”
第二天,1月9日,不管乐观的巴加内尔怎样保证,困难并未后退,相反,困难更多了。没有现成的路,要到处乱找,有时钻到又窄又深的山坳里,结果很可能“此路不通”。
走了一小时许,艾尔通感到进退两难之际,无意中发现山路旁有小旅馆——一个不象样的酒店。
“在这儿怎么会有酒店?老板在这儿难说发财。”巴加内尔叫起来。
“不过,它起到了给你们指引路线的作用,”爵士说,“我们进去坐坐吧。”
爵士和艾尔通一前一后跨进小店门槛。这酒店叫“绿林旅舍”,老板是条莽汉,一脸横肉。店里卖烧酒、白兰地、威士忌,他自己也是主要的顾客。没有顾客时,他自斟自饮。有时也可以看到几个过往的“坐地人”或赶牧群的人。
爵士问了酒店老板几个问题。根据他那不高兴的答话,搞清楚了路途的方向。爵士给了老板小费。当他们出门时,猛地看见了墙上贴着一张告示。
这是一张殖民地警察局的一个通告。通告上说,伯斯有一批流犯潜逃,现在通辑首犯彭觉斯,如有人将该犯捕获,送交当局,赏金100镑。
“这个大坏蛋,真该把他绞死!”爵士说。
“首先抓住他才行!”水手长回答,“一百镑黄金!可不是小数目,其实那家伙不值这么多。”
“这个老板,我看,也不象好人,”爵士又说。
“我看也不象好人,”水手长附和道。
艾尔通套上牛车又继续赶路了。他们向卢克诺大路的尽头走去。那里蜿蜒着一条羊肠小道,斜贯山腰。大家开始又要爬山路了。
这条山路坡度大,不只一次马上和车上的人不得不下来步行。上坡时,车子太重,人要帮着推;下坡时,车速太快,人又要在车后拉着;转急弯时,车辕太长,拐不过弯来,又得把牛解下来。有时,上坡难度太大,不得不请那几匹已经疲惫不堪的马也来帮一下忙。
这一天,不幸的事终于发生了。不知是疲劳过度,还是由于生病,穆地拉骑的马倒下了,再也没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