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牛走得很稳,我保证叫它们走在平坦的水路上。”
“好罢,艾尔通,我信任你。”
骑马人围住那牛车,果断地下河了。通常,车子由浅滩过河,四周都浮有一连串空桶。但是爵士一行人没有这种“救生圈”,只好摸水过河了。艾尔通坐在御座上牵着牛,指挥着。少校和两个水手在前面挡住激流,爵士和船长在车子两旁,准备随时护驾那两位女客。地理学家和小罗伯尔作后卫。到了河中心,水深了,直淹到轮轴。牛走出浅滩,如果脚探不到底,可能连车也会拖下去的。因此,艾尔通勇敢地效劳,自己下水把住牛角,终于把牛车带到了正路上来。
就在这时,没想到车子忽然一碰,咯啦一声,车身歪得厉害。水淹到女客们的脚跟。爵士和船长抓住车档用力拉,车子终于漂了起来。这是最惊险的一瞬间。
幸亏,艾尔通抓住牛轭,使劲一扳,又把车子向反面扭转过来。前面河底是个缓坡,牛马脚渐渐高起来了。过了一会儿,终于安全过了河。大家虽然湿得透心凉,但心里还是满意的。
不过,车子的车厢碰坏了一点,爵士的马的前蹄铁掌也丢了。
这种意外的损失急需修理,大家面面相觑,十分为难。艾尔通这时又自告奋勇,愿意去数公里外的黑点站找到钉马掌的铁匠来。
“好,那就拜托你了,艾尔通,”爵士说,“你来回需多久?”
“大概需几个钟头,但不会更多了。”
“你去吧,快去快回。我们就在维买拉河岸上宿营。”
几分钟后,那水手长艾尔通骑了快马,在一排茂密的木本含羞草后面消失了。
这一天的空闲时间都消磨在闲淡和散步之中,旅客们游览着维买拉河边的风景,谈着笑着。许多灰鹭和红鹤等他们走近“扑楞楞”地飞去了。缎光鸟藏在无花果树的高枝上,黄鹂、斑鸠、翘翅鸟在肥大的百合花枝中飞来飞去,悲翠鸟不再捕鱼了,比较文明的鹦鹉,依然在开花的胶树上发出令人耳聋的鸣叫。
散步的人们就这样欣赏了一整天美丽的大自然,他们有的来到潺潺的水边,有的躺在软绵绵的草地上,有的在木本含羞草丛中溜达。黄昏时间很短,天一会儿就黑了。他们看着星宿的方位走回来——因为南半球是没有北斗星的,只好把地平线与天顶中间闪耀着的南极十字座作为他们的指向标。
奥比尔先生已在帐篷里摆下晚饭了。大家很快入了席。晚饭甚丰,是一盆烩鹦鹉,这鹦鹉是威尔逊用技巧打的,经司务长的妙手做成的。
晚饭后,大家想找个话题谈谈,迟点去睡,以免辜负了美好的月色。人群中自然少不了巴加内尔,海伦夫人要求他讲些来大洋洲探险家的故事,大家一致赞成。
要地理学家把话匣子打开,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听的人躺在一棵茂盛的“盘杉”树下,雪茄冒出的一缕缕轻烟直升到那消失在黑暗里的枝叶里。巴加内尔马上不加思索地讲起来:
“你们也许还记得,朋友们。我在船上讲过许多旅行家的名字,他们都深入腹地,做了由南到北或由北到南的探险。其中有名的几人是柏克、马金莱、兰兹博罗和斯图亚特。关于马金莱和兰兹博罗我不多说了。他们两个人是澳大利亚委员会派去寻找柏克的,因为柏克从那次旅行后,一直没有回来。”
“柏克和斯图亚特是两位大胆的探险家,我现在要说的是他俩位的探险史。闲话少叙,言归正传。”
“1860年8月20自,在墨尔本皇家学会的鼓励下,一位爱尔兰的军官出发了,他就是罗伯尔柏克。和他一起去的共11人:有出色的天文学家威尔斯,植物学家白克莱尔博士,有格来,有印度青年军官金格,有蓝尔,有白拉赫,还有几名印度兵。此外,还有载有行李和18个月的粮食的25匹马和25匹骆驼。这个探险队预定先沿柯伯河走,直到北岸的卡奔塔利亚湾。他们顺利地越过墨累河和大令河流域,到达殖民地边界的梅宁驿站。”
“到了那里,他们认为行李多了太累赘。由于这种困难,再加上柏克脾气不好,探险队内部不和。指挥骆驼的蓝代尔,带着几名仆人逃离探险队。柏克照旧前进,他朝着柯伯河的方向走下去,他有时走过水草丰美的牧场,有时走过沿途缺少水源的石子路。到11月,离出发点已3个月了,他们在柯伯河岸上建立起第一个储粮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