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边前进一边寻访,12月20日到达到百奴衣角,还没有找到一点沉船遗迹。不过,这并没有证明格兰特船长没到过这里呀。船只失事到目前已有两年了,它的残骸很可能,而且一定可能被海水冲散,腐蚀了,甚至早被海流冲得无影无踪了。而且,船只失事,土人很快知道,就和老鹰很远闻到尸体的臭味一样,他们一定会把船上的东西洗劫一空。此外,格兰特船长和他的伙伴被海水冲到海边,既被土人俘虏,当然毫无疑问会被带往大陆腹地。
但是,这样一来,博学的地理学家的推测站不住脚了。如果在阿根廷的领土上,他会有充分理由去阐述文件上的纬度是被拘留的地点,不是船只失事的地点。因为在幡帕斯草原上河流众多,可以把宝贵的文件送入海洋。而现在在澳大利亚,情况就不同了,南纬37度线横截的河流根本不多;再说,科罗拉多河和内格罗河是流经荒漠的、不能住人的沙滩而注入海洋的,而且往往断流。而其他大河,如墨累河、雅拉河等,它们的支流互相交错,入海口商船云集。因此,一个易碎的瓶子丢在这样船舶来往不绝的河流里能安全地漂流到印度洋里来,可能吗?
这是不可能的,普通人一看便知。因此,地理学家的推测——瓶是由内河流到海里的,在美洲说得过去,移到大洋洲来就不合逻辑了。关于这个问题,少校曾提出讨论过,巴加内尔也承认他的推测在这里不适用。因此,文件里的纬度数只能是指沉船的地方,也就是说,那瓶子是格兰特船长在大洋洲西海岸撞毁的地点丢下海去的,这已是很明显的道理了。
然而,正如爵士所说的,这种肯定的结论和格兰特被俘的假定并不矛盾。这一点,甚至门格尔也早已预料到了,他在文件里写着:“将被俘于野蛮的当地土人。”但是,这样以来,找那几名俘虏,只是沿着37度纬线找,而不涉及其他地方,是毫无道理的。
这个问题讨论了很多,最后得出结论:如果在百奴衣角找不到不列颠尼亚号的线索,爵士只好回欧洲了,他的寻访虽然没有成功,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这个决定免不了使乘客们十分丧气,尤其格兰特姐弟二人感到失望。他们两个跟着哥利纳帆夫妇、门格尔船长、麦克那布斯及巴加内尔等着小艇上岸时,心里都在想,父亲是否得救在此一举了。“在此一举”一字千金,深深地打印在他们心上。
“有希望!有希望!永远是有希望!”海伦夫人不断地鼓励她身边的那位少女。
距岸不到200米了。百奴衣角伸入海内3公里长,角的尖端是坡度缓和的山坡。小艇划到这个天然良港,是一群珊瑚礁围合而成。
邓肯号上的乘客顺利地登上了岸,陆地无比的荒凉。层层如带的陡岸沿海岸围成一条线,18米高,是条天然屏障,没有钩绳是爬不上去的。幸而,船长发现向南半英里远的地方有一个缺口,它是由于石灰岩受到海水侵蚀,山基不牢,从而造成山崩形成的。
哥利纳帆一行人钻过缺口,相当于爬一条软梯而上了岩顶。罗伯尔像小猫一样,在笔陡的斜坡上攀援,第一个到达顶峰,远远地把巴加内尔和少校甩到后面。巴加内尔几乎要气死了,而麦克那布斯不改常态,心平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