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哥利纳帆问,又着急,又不安。“朋友们,”巴加尔抓住罗伯尔的手回答着,“我们要耐心忍受这一次大倒霉!我们找错了线索了!这里被俘的不是格兰特船长,却是我的一个同胞,他的同伴叫作马可瓦责罗,确实是被包于什人杀掉的。我的同胞跟了那些残酷的印第安人到科罗拉多河畔跑了几次,后来很幸运地从他们的手里逃了出来,重新回到法国了。我们原想追查哈利格兰特的踪迹,现在却追到了那年青的季纳尔的踪迹。”
这一个说明引起了一阵深沉的静默。错误是极明显的:那军曹提供的细节、俘虏的国籍、同伴的被杀,从印第安人手里脱逃,这一切都互相符合,证明那错误是毫无疑问的。
哥利纳帆以失望的神气看着塔卡夫。于是那印地安人又开口问军曹:“你从来没有听过有3个英国人被俘吗?”“从来没有,”玛奴埃尔回答,“如果有,坦狄尔这地方应该听说到……我一定会知道……不,没有这回事……”
哥利纳帆听了这干脆的答复之后,没有再在独立堡停留的必要了。他和他的朋友们都告辞了,他们谢那位军曹,并和他拉拉手。
哥利纳帆看到他的希望完全覆灭了,心里十分难过。罗伯尔在他的身边走着,默默无言,眼泪汪汪地要滴下来。哥利纳帆也找不出一句话来安慰他。巴加内尔在自言自语,指手划脚。少校的嘴唇一动也不动。至于塔卡夫,他觉得找错了线索,有损他那印地安人的自尊心,因而也显得不高兴。其实这种错误是完全可以原谅的,谁也没有想到要责怪他呀。
大家都回到旅馆里来了。
晚饭吃得没精打彩的。当然,这些人个个勇敢、热情,谁也不后悔吃了这么多毫无意义的辛苦,白冒了这么多的危险。但是每个人感到一切成功的希望都突然幻灭了。在坦狄山与海岸之间还能找到格兰特船长么?不可能的呀。万一有俘虏在大西洋岸上落到了印地安人手里,玛奴埃尔军曹不会得不到情报。那些经常往来于坦狄尔与卡门之间,经常到内罗河口做生意的印地安人不会不注意到这一类事件。我们知道,凡在阿根廷平原上做生意的人,什么消息都互相转告,任何事情,任何做生意的人都会知道。现在既没有一点格兰特的音讯,就只有一件事可能:立即到梅达诺岬那约定的地点去和邓肯号会合。
然而,巴加内尔却又向哥利纳帆要出了那张不幸引起这次寻访错误的文件,他怀着一肚子的不高兴重新研究着。他努力要找出一个新的解释。
“这文件倒是很明显的呀!”哥利纳帆再三地说,“关于格兰特船长的沉船经过的以及他的被俘地点,说的再确实不过了!”
“呃!未必!”那地理学家敲着桌子回答,“一百个未必!既然哈利格兰特不在判帕区,他就不在美洲。究竟他在什么地方呢?这文件应该告诉我们,并且它一定会告诉我们;朋友们,我要是找不出来,我就不叫作雅克巴加内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