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
“是啊!自家人打自家人……”
“自家人打自家人?……”巴加内尔重复着,不知不觉地也跟着说黑人的法语了。
“是的,巴拉圭人跟布宜诺斯艾利斯人打起来了。”
“打了以后呢?”
“打了以后,印第安人就都跑到北方去了,跟在佛劳来斯将军的屁股后头。印第安人,强盗。”
“那些酋长呢?”
“酋长和他们在一起。”
“怎么!卡特利厄尔酋长……”
“没有。”
“也没有。”
“还有扬什特鲁兹呢?”
“更没有了。”
这回答译给塔卡夫听了之后,他点点头,表示那司令说得不错。原来塔卡夫不知道或者忘记了此刻有一场内战。这场内战后来还引起了巴西的干涉,使阿根廷共和国的内战双方都死了许多人哩。这种自相残杀的战争,正是印地安人的好机会,他们不会放过这机会而不去趁火打劫的,所以,阿根廷北部各省在打内战,判帕区里没有人了。这两件事,一因一果,那军曹一点也没有说错。但是,这件国家大事却把哥利纳帆的计划整个推翻了,原来打算做的都做不成了。可不是吗?如果哈利格兰特是在酋长们手里做俘虏,他一定被带到北方边区里去了。既如此,到哪里去找他呢?又怎样能找到他呢?该不该一直跑到草原北部边界去作一次危险的而又几乎无益的搜索呢?这种做法会有严重后果的,必须认真讨论一下。
这时候,还有一个重要问题可以向那军曹提出,可惜大家都相对无言,竟把它忘记了,还是亏了少校想起来:
“这位军曹,可曾听说有欧洲人做了判帕区印第安人酋长的俘虏呢?”
玛奴埃尔想了一会儿,象一个人努力在回忆中搜索的样子。
“有的,”他终于回答说。
“啊!”哥利纳帆叫了一声,又抓住了一个新的希望。
哥利纳帆、巴加内尔,麦克那布斯、罗帕尔一齐围拢到那军曹的身边。
“请说!请说!”大家都催着他,用渴望的眼光瞅着他。“那是几年以前的事了,”玛奴埃尔回答。“是呀,……不错……欧洲俘虏……但是没有见过……”
“几年以前,”哥利纳帆说,“你记错了是吗,你记错了……船失事的日期是准确的呀,那是1862年6月失踪的……因此还不到两年时间。”
“啊!不止两年,爵士。”
“不可能,”巴加内尔叫道。
“确实不止两年,那是倍倍出生的时候……有2个人。”
“不对,,是3个人呀!”哥利纳帆说。
“2个人,”那军曹又以肯定的语气驳正。
“2个人!”哥利纳帆重复着,很惊讶。“2个英国人吗?”“不是呀,”那军曹回答,“谁说是英国人?不是啊……一个法国人和一个意大利人。”
“一个意大利人被包于什人杀掉的,是吗?”巴加内尔叫起来。
“正是!我后来知道了……那法国人得救了。”“得救了!”小罗伯尔叫起来,他的整个生命都仿佛悬在军曹这一句话上。
“是的,从印第安人手里得救了。”玛奴埃尔回答。
大家都在看着那学者,他拍一拍额头,显出失望的样子。“啊!我懂了,”那学者终于说,“一切都明白了,一切都可以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