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热得很。”威尔逊说。
“是的,温度计在阴凉处就有30度。”巴加内尔回答。
“这并不使我惊讶,我感到热气向我身上直站。希望不要这样热下去了。”哥利纳帆说。
“啊!啊”巴加内尔叫起来,“不要打算天气转变吧!你看天边连雾的影子也没有。”
“活该倒霉!”哥利纳帆又说,“我们的马已经热得受不了啦。你不太热吧,我的孩子?”他转向罗伯尔,问。
“不,爵士,我喜欢热,热点好。”
“特别是冬天热点好。”少校很正确地纠正了一句,说时向空中喷出一口雪茄烟。
晚上,他们歇在一个废弃的“栏舍”旁边,“栏舍”是树枝编成的,四壁涂着泥,顶上盖着草。这个草棚子和一个已烂了的木桩围成的院子相连,这种院子足够保护马匹过夜,它们不受狐狸攻击,马本来不怕狐狸,但是那些狡猾的野兽专咬马络头,络头一断,马就逃了。
离那“栏舍”几步远有个土坑,作炉灶用的,坑里还有灰烬。“栏舍”里有一张凳子、一张破了的牛皮床、一只锅、一条铁链子、一把煮“麻茶”的壶。“麻荣”是南美通行的饮料,是印第安人的茶。那是一种熔干的叶子,泡着水,用麦梗子吸,和美洲人喝其他饮料一样。由于巴加内尔的要求,塔卡夫煮了几杯“麻茶”,再加上日常的干粮,大家边吃边喝,很调和,都说这种茶味道好极了。
第二天,10月30日,太阳在热雾中升起,它把最热的光线倾泻到大地上。这一天一定非常热,苦的是平原里没有可蔽荫的地方。然而,大家依然鼓起勇气向东进发,他们有好几次遇到了巨大的牧群,牛羊在盛署之下懒洋洋地躺着,连吃草的力气都没有。牧人根本不见影儿。只有那些口渴时习惯喝羊奶的狗在守护着那些大群的牝牛、牡牛和牯牛。好在这些牛都很驯,不象欧洲的牛见了红色就害怕。
“它们不怕红色,一定因为吃的是共和国的草(当时法国统治者最怕革命,提起“红色”都“谈虎色变”。)啊!”巴加内尔说,他这句打趣的话也许太法国式一点,然而他自己很得意。
傍晚,草原上的景物有了些变化,大家的眼睛看厌了单调的东西,所以一有变化就注意到了。禾本草类越来越少,牛蒂子越来越多,还有2米多高的大棵白木,全世界的驴子都想不到这种美味。许多矮小的“少纳尔”树和其他暗绿色的多刺的小树疏疏落落地生长着,这都是干燥土壤上易生的植物。直到这时以前,平原上的粘土还保存着相当的湿度,滋润着牧草,所以牧草都长得茂密丰厚,和地毯一般。现在这地毯仿佛是用旧了,有些地方大块地的毛都落掉了,显出麻线底子,暴露出贫瘠的土地。这都是地面愈来愈来干燥的征兆,前途的艰苦已摆在眼前。塔卡夫已经提起大家注意了。
“我到不讨厌这种变化,”奥斯丁说,“老是草,老是草,看得我头昏脑胀了。”
“是呀,但是,老是看见草,也就是老是有水喝呀。”少校回答。
“啊!水到不愁,我们在路上总可以遇到一条小河。”
如果巴加内尔听了他这个回答,一定会告诉他,在科罗拉多河与阿根廷省是些山脉之间,河流是稀少的。但是那时巴加内尔正和哥利纳帆说话,哥利纳帆叫他注意一下奇特的现象,他正在进行解释。
原来,他们感到了大气中充满了一股烟味,而天边却看不到一点火,也没有一点烟表示远处有失火的地方。因此,对这充满烟味的现象找不出一个自然的原因来。不一会儿烧草的气味变得更浓厚了。除了巴加内尔和塔卡夫外,没有一个人不惊讶。那地理学家对任何问题的解释都不感到困难,此刻他们给旅伴们作出以下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