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一棵树下,互相用一只胳膊搂着对方脖子。爱丽丝一下子就搞清楚谁是谁了。因为他们一个的衣领上绣着个“兄”字,另一个衣领上绣着个“弟”字。“我想他们衣领后面一定都绣着‘叮当’的字样。”她对自己说。
他们那么安静地站着,使得她几乎忘了他们是活人了。当她正要转到后面去看看他们衣领上是不是有“叮当”的字样时,那个有着“兄”字的小胖子突然说话了,把她吓了一跳。
“如果你以为我们是蜡做的人像,那你就应该先付钱,”他说,“你知道,蜡像不是做来给人白看的。嘿!不是的!”
“反过来说,”那个有着“弟”字的小胖子说,“如果你认为我们是活的,你就应该说话。”
“啊,我很抱歉,”这是爱丽丝眼下能说出来的唯一的一句话了。因为她脑海里响彻了那首古老的儿歌,好像钟在那里嘀答、嘀答似的,她忍不住唱出了声来:
“叮当弟和叮当兄,说着说着打开了架。为的是叮当兄的新拨浪鼓
被叮当弟弄坏啦!
一只毛色赛过沥青的乌鸦,从天飞下,这两位英雄吓得,完全忘掉了打架。”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叮当兄说,“但是那不是真的,嘿,不是的。”
“正相反,”叮当弟接着说,“如果那是真的,那就可能是真的;如果那曾经是真的,它就是真的过;但是既然现在它不是真的,那么现在它就是假的。这是逻辑。”
“我想知道怎样走出树林去,”爱丽丝很有礼貌地说,“现在天已经很黑了。你们能告诉我吗?劳驾啦。”
但是这两个小胖子只是微笑地互相对视着,禁不住地嘻嘻笑……
看起来,他们那么像一对小学生,爱丽丝忍不住像老师那样指着叮当兄说道:“你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