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你。”
罗世减开口了!虽然只是短短四个字,也让玉旨雄一他们高兴啊!
玉旨雄一忙问道:“你怎么认识我呢?”
“从你一下火车我就认识你了。”
“那天你上火车站去了?”
“对,去欢迎你!”
“欢迎!欢迎我!”玉旨雄一猛然向后退了一步。
葛明礼和秦得利也不约而同地向后退去。
他们都知道这“欢迎”的含义是什么,这像一颗炸雷一样在他们头上响过呀!
罗世诚的头抬起来了,他仍然那样直直地望着玉旨雄一。同是这一双眼睛,玉旨雄一的感觉可不一样了,他感觉那双原是浑浊的眼球里忽然闪出了亮光,那闪光里包含着什么意思?是兴奋?是激动?抑或是仇恨?他琢磨不定。但是这使他警惕起来了,他联想起罗世诚那贪婪的吃喝样子,吃喝得那么多,想干什么?莫非是……想到这里,他又往后退了两步。
葛明礼和秦得利也跟着他往后退。
这时罗世诚忽然对着他们笑了,他脸上的伤痕在笑纹中抽搐着。他一边笑着一边对他们说:“你们往后退什么?我真的去欢迎了,我从来不说假话。”
他的笑语使空气缓和一些。
玉旨雄一这时站下问道:“你们一同去的有几个人?”
罗世诚又笑了笑,但是没答话。
站在玉旨雄一背后的秦得利忍不住抻着脖子问道:“是不是三个人?”
罗世诚眨了一下眼睛,一伸手抓起高脚杯,一仰脖都喝下去了。
玉旨雄一忙向葛明礼一挥手说:“斟酒!”
葛明礼稍稍迟疑一下才走了过去。他隔着茶几倒了一杯酒,举到罗世诚面前说:“请你再喝了这一杯。”
罗世诚没有接酒,他却笑着对他和玉旨雄一说道:“你们就想用几杯水酒,两盘糖果,让我说出真情吗?”
“那么你要什么?”玉旨雄一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一步。
罗世诚又笑笑没有回答。他接过葛明礼手中的酒杯,呷了一口,放在茶几上。
葛明礼忙又斟满酒,放下酒瓶,退到玉旨雄一身旁去了。
玉旨雄一眼珠转了转,忽然点点头笑着说:“好,很好。我明白你的意思,只要你说出真情,我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你方才说你从来不说假话,我这一生也从没欺骗过任何人。”
罗世诚直望着他。
玉旨雄一又往前挪了一下说:“其实你不说我也想过了,我是设身处地替你想的。我知道你们共产党的规矩,我们也不必避讳,只要有人从他们那里弃暗投明,改邪归正,他们就会称之为叛徒,甚至会采取行动。这些请你不必担心,只要你说出真情——我们的要求很简单,说出你的领导人是谁?他的性别、年龄、职业、住处,我们就立刻给你一笔大钱,送你出洋求学。我知道你书念得很好,是个高材生,我从来都是爱惜人才的,我希望你能成为一个未来的学者。至于到哪一个国家,可以由你任意选择,我们有办法把你送到你愿意去的任何地方。你如果不愿意公开,我们可以替你保守秘密。你的家庭如果有生活困难,可以由我们秘密供养,决不使你在求学中有后顾之忧。这些就是我替你考虑的。我怕你心怀疑虑,不肯轻信,已经亲笔写好了一篇送你出国求学的保证书。既然是保证书,就要有中间人作证,我可以把你们那年高有德的校长请来,也可以由你提名,你愿意请任何人都可以,咱们当面画押签字,今后不论出现任何情况,我玉旨雄一决不食言!”
“阁下,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罗世诚探着身子,眼睛睁得溜圆,看那样子还好像要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