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有见地!世兄这才是真正的学问。我从前有过一些西席幕僚,却都没有这样思想敏捷,见地深刻的。我为守全……”卢运启边说边回身看卢秋影。可是他的宝贝儿子已经不见了。卢运启眉头一皱,对着站在门旁的冬梅问道:“上哪去了?”
“少爷才出去了。”冬梅忙答道,“老爷有事我去叫他。”
“不必了。”卢运启一挥手,紧蹙双眉,长叹一声说,“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可惜我那淑娟是个女孩子,如能生为男人,不知要胜过他多少!”
王一民从前恍恍惚惚听见过卢运启还有个女儿,是三姨太太所生,详细情况不了解,这时忍不住问道:“老伯还有位女公子吗?”
“嗯。”卢运启点点头说,“是守全的姐姐,从小就聪明贤淑,能文善画,现在跟她生母住在吉林老家。我就只有这么一儿一女,又因他们生母不合,只好两地分居了。”说到这里他又挥挥手说,“不谈这些了。这篇《答记者问》我再重新写一份,你说的让他们‘无懈可击,无隙可乘’,一句话抓住了通篇要领,使老朽深为钦佩。”
“老伯过誉,真使小侄坐卧不安了。”王一民忙摆着手说。
卢运启又高声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站起来对冬梅说:“招呼守全进来上课。”然后又转过来对王一民一抱拳说,“望世兄能点石成金,化顽石为玉帛,我就把这个不成器的犬子交给你了。”
王一民也站起来说:“小侄一定尽力。”
卢运启点点头向外走去。
王一民一直把他送出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