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心咒死孩子的女人又开始叫了。不知她这次又想谋害谁。我已没兴趣再听她的即兴表演,真想直直脖子骂她一句:“快给我死进去!”我发现,自从王海燕来了之后,这里就变得不可爱了。她这个人真是没法形容。但愿我从没认识过她才好。
我早就说过她这人很好,对我是尤其的好,我现在也依旧这么想,但是我烦她,烦得要了我的老命。我烦她可不是因为吃饱了没事干或者要让人觉得自己很棒——我这人虽然倒霉,倒并没有樊斌那种十三点的毛病。我烦她是有原因的,虽然我无法认真归纳出原因——我最怕归纳。不管怎么说,我承认她说得有一点道理——但这点道理和真正的道理差得还远。我其实也有点厌倦,尤其因为那个不要命的泼女人,让人以为全世界都进防空洞了。
我想,回去也好,省得让爸爸妈妈又大动干戈——看他们可怜。况且我的确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儿,尤其在王海燕已经来烦我的倒霉情况下。我那基本上报废的脑袋转了转,飞快地做出了决定。
“我回去,”我背对着她,说。我看见一片云飘过来,遮住了太阳。我的破脑袋忽然阴凉了。世界总算脱去了刚才刺眼的光芒,变成我比较熟悉的样子——我是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