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办,”那个匪徒又特别比划了一个手势道,“一字之差,不费难,为了对通山亮,咱就叫它个满堂光!三爷!您看怎么样?”
“嗯!这小子,还有两下子,”座山雕脸上浮出一阵称心如意的微笑,向着杨子荣道:“老九,你看怎么样?”
杨子荣微笑地看着座山雕,“三爷指示吧!”
“好!”座山雕一拍大腿,“咱就叫它个满堂光。老九,你这个司宴官不含糊,随你安排。”说着他向正摆灯的小匪徒一招呼,“哎!你们听着,好好听你九爷的支配。”
“错不了!”小匪徒一齐踊跃地回答。
杨子荣赔着笑脸,“谢谢三爷的重用。”说着把座山雕送出威虎厅,他立即转回来,向着正在忙碌吵嚷的匪徒们喊道:
“弟兄们!……”
“哎!九爷!”匪徒们一齐阻止着杨子荣的称呼,“今天咱们山上不许用军队的称呼,应当用家里的称呼,这是咱们的老规矩。你应当叫我们孩子们。”
“哎!别那么着,彼此一样。”杨子荣嘻笑着一摇手,“说正经的,今天咱们的百鸡宴,和往年不同,咱们要全摆在威虎厅,弟兄们一齐同欢共饮,这叫做师徒合欢。怎么样?”
“太棒啦!太棒啦!”
小匪徒一阵得意的狂喜。
“来,就这样安排!”
原来以往的百鸡宴,是八大金刚摆在威虎厅,群匪摆在花寨。这花寨是安置抢上山的良家妇女的几间木头房子,专供匪徒们蹂躏糟蹋。国民党的滨绥图佳党务专员,就是这样指示的:“为了保存实力,可采取任何手段,大烟、女人、许愿封官,这是手段中效果极佳的几招,用它来笼络人心,实为万能……等中央军来到,即可拔刀再出。”
目前还有二十七个民间妇女,被押在花寨里,她们已受了一年多的痛苦了。
杨子荣准备的酒肉特别多,二百只鸡,一齐下锅;三百多斤酒准备一勺光。因为剑波在杨子荣临走的时候,再三地叮嘱这一点:“百鸡宴是你的战场,你要尽全部可能指挥酒肉兵,酒肉会是小分队的组成力量。”如今杨子荣正暗暗在这一点上大下功夫。
小匪徒们看到杨子荣安排这样隆重的场面,个个贪馋着这席丰满的大宴,都纷纷向杨子荣道谢。有的说:“还是九爷大方。”有的说:“九爷真仗义!”又有的说:“九爷会带兵,将来一定是个大将才。”
匪徒们不住地抽着鼻子,吸嗅着满山的肉香酒香。“哎呀!
真香呀!”有的从早晨就没吃饭,留着肚子,等着晚上的百鸡大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