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没有在半途上喊一声就算,怪!
更可怪的,是他在喊过一声之后,还打着喷嚏上楼来了,手里擎着一张名片。我一跳跳到他的面前,劈手就把名片抢过来瞧,洁白而坚挺的纸头上清清楚楚的印着三个长仿宋体大字:"应其民。
于是我急得在房中团团转:出去呢?不出去呢?换衣服呢?还是不换?
门房可是怪到极点,这时还不回去,只捧住脸孔,露出两只乌溜溜的眼睛朝我瞧。我觉得自己倏地就脸热起来,赶紧也用双手捧住面孔,逃进门房似的跑出寝室,却又逃避寒冷似的跑进会客室里,他,那个穿黑皮鞋,灰呢袍子,戴着白金边近视眼镜的人就在众人中间站了起来,似笑非笑地招呼我:
"苏小姐…"
"不敢。是应…谊先生吧!"我说话声音很急促,两手放下来,脸上表情则大概也是似笑非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