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别在我们面前装了,你这么尽力地想让他当主任,还不是因为和他好上了?这年头,这种事我理解,男女之间嘛,何况他又年轻——
暖暖呼地张开手朝对方的嘴巴抓去,吓得开田急退了几步。
旷开田,你要再胡说我可要撕你的嘴!暖暖怒不可遏地叫,你以为别人都像你?!
好,好,咱不说这个,咱说今后的事情。开田沉下脸道:我觉着你以后完全可以不管别人的闲事,只一心把楚地居里的旅游生意做好就行,这年头,不就是为个挣钱?你只要把钱挣到手了,想买啥就买啥,想咋享受就咋享受,不就中了?有啥需要我帮忙的,你只管说。
你是想让我对你和薛传薪做的那些烂脏事不管不问?暖暖的眼中露了讥讽。
啥叫烂脏事,不就是开展个按摩服务项目嘛,不就是扩建赏心苑要占几家人的宅子和耕地嘛!薛总说,城市里还有专门培训按摩人员的学校,城里人认为,肌肉紧张是精神压力的首要症状,神经紧张,是从肌肉紧张开始的,因此,进行全身按摩有利于人的身子不得病。再说,赏心苑的扩建关系到楚王庄今后的发展,乡里都热情支持痛快批准了,你能拦得住吗?你是谁?要不要我提醒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你说的这种按摩和你们赏心苑现在搞的按摩根本不是一回事!你说的发展也不是村里老百姓喜欢的发展,这是损人利己的发展。
按摩的事就算有些不同,薛总说这种事在城市里的宾馆饭店也多的是,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何必那样认真?再说了,你就是去管去问能有个啥结果?谁会去听你的?你应该明白,在楚王庄,没有我发话,啥事都是不能改的!
你一个主任就想一手遮天?
遮不全起码也能遮上一大半。开田自豪地笑着。
你别忘记了,在你的上边,还有乡长、县长!
那白搭,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我在管着楚王庄,我在楚王庄就要说话算数,乡长、县长来了,我可以照他说的办,可他终是要走的,他一走,还不是要照我的主意办?!所以呀,你甭想和我打别劲,那样,吃亏的只会是你!信不信?
我还真不信这个邪!
那你就去试试,你可以去找乡长、县长,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了,我是村里人选上来的,又不是他们任命的!再说了,你可以去找乡长、县长,我和五洲公司也可以去找,我们去找恐怕比你去找还要管用,五洲公司有钱,你懂不懂?
暖暖被气得当天的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好,天黑之后,她正坐在那儿生闷气,突然听见赏心苑那边响起了几声尖叫,跟着就有人们的跑动声,忙碌一天正在沉入安静的村子在这阵声响过后一下子喧闹起来,猪叫狗吠人喊驴鸣的,暖暖诧异地走出屋子问还没回家的青葱嫂:咋着回事?青葱嫂也懵懵懂懂地说:不知道,只见好多人在往赏心苑跑,那边好像是出了事,你闻闻,从那边飘过来一股好难闻的臭味。暖暖仔细一闻,可不是,好臭好臭。这是啥味?她的话音未落,就听赏心苑那边有人高叫:快报警!
走,去看看!暖暖和青葱嫂快步向赏心苑走去,越近那臭味越浓,两人更是奇怪,直到走到赏心苑院墙前才看清,原来是有人在赏心苑的院墙外边倒了一圈大粪,村里好多人正捂了鼻子站那儿看热闹。薛传薪也捂了鼻子在指挥保安们用铁锨把大粪铲走,旷开田则正站在那儿怒骂:这是哪个狗日的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搞这种破坏?!警察马上就到,我看你狗日的能往哪儿跑?……暖暖拉住一个从脸前跑过的赏心苑的保安员,问是咋着回事,那保安员喘吁吁地答:事发前,我们一个巡逻的保安闻到了一股臭味,跟着看见几个人影提着篮子在往这院墙边倒东西,他刚想过来看看,有几位在湖边散步晚回来的游客,脚上就踩到了这东西,臭得他们尖叫起来……
暖暖听得差一点笑出声了。不用说,这一定是对赏心苑有意见的人干的。这可真是个歪点子!不过薛传薪、旷开田,你们也该想想,别人为啥会这样对你!就在人们都还站那儿议论的当儿,三辆摩托车载着几个派出所的警察和一条警犬来了,警察们跳下摩托车就用绳子把倒大粪的地方围了起来。青葱嫂拉了暖暖的手轻声说:咱走吧。
暖暖那天晚上许久都没有睡着,赏心苑的院墙和院墙前的大粪一直在她眼前晃,赏心苑刚建好时村里多少人跑去参观称赞,没想到现在竟会出这样的事,真是丢人!……
第二天早上,暖暖还没有起床,就听到有女人的哭喊声响起,她有些奇怪,谁家大清早的就吵开架了?待到下床出门一看,就见两个警察把村里的小石匠魏良和另外两个小伙子用手铐铐了,正把他们朝三辆摩托车里塞,魏良的妈跟在后边又哭又喊:可怜可怜我的娃呀!……暖暖惊问也站在门前的邻居麻四嫂:咋会把小石匠铐了?麻四嫂走过来低声说:昨夜里来的警察们不是带来了一条警狗吗?那东西鼻子灵着哩!是警犬。暖暖纠正道。对对,叫警犬。麻四嫂把声音压得更低:听说那警犬对人身上的味闻得特清楚,一闻两闻,可就朝小石匠家走去了,一直走到小石匠家的院子里。警察们这就立马把小石匠抓了起来,小石匠先上来死活不承认,后来看见警察从他家里搜出了装大粪的篮子,才算把事情认下了,把同伙说出来了。天爷爷,谁能想到这些老实巴交的小伙子,会做出这样的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