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之事,无巧不成书。这头李飞黄醉眼障陇赶出茶楼,那头,在茶楼下,病体虚虚的盼儿,恰恰就找到了已经走到了茶楼外的杭、陈二人。盼儿见了亲生父亲,不由悲从中来,扑到父亲怀里就哭开了,边哭边打开方西岸让她带来的伞,边就把抗汉之事对他们说了。正站着述说呢,李飞黄从后面过来,见盼儿在她亲生父亲怀里,不由得怒从心头起,上去一把就拉开了盼儿,大吼一声说:“你死到这里来干什么,还不给我回家去!”
陈揖怀气得也一手把李飞黄推得丈把远,骂道:“你这不通人性的东西,汉儿遭了那么大的难,你明明晓得,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李飞黄冷笑说:“我告诉你们?我告诉你们有什么用?你们不都是不怕死的忠臣良相吗?你们不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吗?自己的命都不惜,还会惜人家的命!好,杭嘉和,我现在就告诉你,你侄儿这次怕是命要难保了,不过你若让叶子出面到小掘那里去一趟,一切就烟消云散,你发不发这个话?你不发,你侄儿就得死;你发了,你刚才在茶楼里和我理论的那些道理,就是吃屎道理,就om是放屁!“
他的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杭嘉和重重一掌。这一掌之重,一点也不亚于杭汉之打日本兵,他李飞黄之打方西岸。这是今日与杭家有关的第三个耳光了,一下子,就把李飞黄打倒在茶楼旁的泥泞里。
杭嘉和搂着女儿的肩,就飞也似地走,李飞黄躺在地上叫道:“盼儿,你敢走,你敢走,你就再也不要回来!”
盼儿回过头来,也叫道:“我死也不会再回来了!”
李飞黄爬了起来,醉得又倒了下去,吴升听到声音赶下楼去时,只听到他口里还在哼:“……秀才渴病急须救,偏是斜阳迟下楼,刚饮得一杯酒……“
吴升蹲下来,听了那么几句,就管自己上楼了。店里的小二要出来扶李飞黄,吴升轻轻喝道:“随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