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送我去车站,坐在火车里看着站台上的他,竟有些依依不舍,颇有些相依为命的感觉。人在异乡,心,总是变得脆弱和善感。我试着想象着婚后的生活,早晨起来,可以给他做早餐吃;想象着,在快下班的时候,打电话给他,问他晚上加不加班,晚餐吃什么;想象着,大雨滂沱的夜里,房间里,有两个人,既使各自做着事,但是,也是两个人的房间。在想着这些的时候,我的脸上,不自觉得带着笑容,为了不使别人怀疑我神经和智商,我始终把头转向窗外,车窗上玻璃上,映着,我模糊的笑。
下午三点,我已躺在玄武饭店雪白的被单上。身心慷懒而放松。暂时地离开生活的圈子,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烦恼的事,可以暂时不去想,同时,又不必像在一个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那样惶惑,因为,还有着安定的后方。看看表,离约定的晚餐时间还有四个小时,够我舒舒服服睡一觉了。
等我一觉醒来,睁开眼的一刻,竟有些呆愣,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几秒钟后,意识复苏,看看表,已经六点半了。急忙梳洗换衣,等我衣着光鲜地寻着标牌走进餐厅时,两桌人已差不多都坐满了。我选了稍空的一张桌子,坐下,环顾四周想找两个熟悉些的面孔,然而,却都是陌生的。
“还差几个没到啊?”一个带眼镜的中年男人站起来点着人头。旁边的人告诉我,他是总部培训部的,负责这次培训的后勤,说白了,就是吃喝拉撒睡。
正说着,又有几个人走了进来。我闻声望去,还是没有熟人。然而,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竟仿佛很熟恁似地对我笑了一下,并径直向我走来,坐在了我身边。我也急忙还了一个笑,同时大脑飞快地搜索着关于他的信息,结果是,查无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