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李莎维塔阿列克谢耶芙娜和刘西雅刚走出房门,沃洛佳就先开口了。
“去上工!您说——去上工!我去上工也罢,不去上工也罢,对我反正是一回事;不管我上不上工,我的目的都是一样。我的目的是斗争,无情的斗争。如果我去上工,那也无非是为了打掩护。”沃洛佳说的时候甚至带着几分挑战的口吻。
他那青年人的勇敢、天真以及因为门外有德国兵而勉强压抑住的激昂的情绪,并没有使刘季柯夫为他担心,也没有使他感到烦恼和好笑,而是使他想微笑。但是像他这样的人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他连眉毛都没有动一动。
“很好,”他说,“这些话,你对凡是像我这样进来串门的人都去说吧。你还不如到大街上去,随便碰到什么人都对他说:‘我要去作无情的斗争,我要掩护自己,请你们帮助我吧!’”
沃洛佳涨红了脸。
“您又不是随便什么人。”他突然脸色阴沉,说道。
“我,也许不是,但是如今这种世道,谁也不敢说。”刘季柯夫说。
沃洛佳懂得,刘季柯夫就要开始教训他了。果然,刘季柯夫开始教训起他来。
“在这种事情上,轻信是会送命的,——世道不同了。而且俗语说:隔墙有耳。你别以为,他们就那么老实,他们有他们狡猾的地方。”刘季柯夫朝门那边微微点了点头。“嗯,算你走运,我这个人是大家都知道的,我有任务让所有的人都回厂工作,我来找你也是为了这个。你对你母亲和妹妹就这么说。对这批家伙也这么说,”他又朝门那边点点头。“我们替他们干一阵……”他说完了,就抬起那双严厉的眼睛望着沃洛佳。
沃洛佳马上一切都明白了,——他的脸色甚至苍白起来。
“你所认识的可以信赖的孩子们,有谁留在城里?”刘季柯夫问。
沃洛佳说出他熟悉的三个人:托里亚奥尔洛夫、若拉阿鲁秋仰茨和万尼亚捷姆奴霍夫。
“还可以再找到一些人。”他说。
“先跟你认为完全可靠的那些人建立关系,不过不要大伙一起,应当个别地建立关系。假如你确实相信他们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