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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进港口附进一家小餐馆,简单吃完饭,随后要了玛莉白兰地和巴奔威士忌。
“真的想听?”她问。
“去年啊,解剖了一头牛。”
“是么?”
“划开肚子一看,胃里边只有一把草。我把草装进塑料袋,拿回家放在桌面。这么着,每当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我就对着那草块想:牛何苦好多遍好多遍地反复咀嚼这么难吃又难看的东西呢?”
她淡淡一笑,撅起嘴唇,许久盯着我的脸。
“明白了,什么也不说就是。”
我点头。
“有件事要问你来着,可以么?”
“请。”
“人为什么要死?”
“由于进化。个体无法承受进化的能量。周而必然换代。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种说法。”
“现今仍在进化?”
“一点一点地。”
“为什么进化?”
“对此众说纷纭。但有一点是确切无疑的,即宇宙本身在不断进化。至于是否有某种方向性或意志介入其中,可以暂且不论,总之宇宙是在进化。而我们,归根结底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罢了。”我放下威士忌酒杯,给香烟点上火。“没有任何人知道那种能量来自何处。”
“是吗?”
“是的。”
她一边用指尖反复旋转杯里的冰块,一边出神地盯视白色的桌布。
“我死后百年,谁也不会记得我的存在了吧?”
“有可能。”我说。
出得店门,我们在鲜明得近乎不可思议的暮色之中,沿着幽静的仓库街缓缓移步。并肩走时,可以隐约感觉出她头上洗发香波的气味。轻轻摇曳柳叶的风,使人多少想到夏日的尾声。
走了一会儿,她用五指俱全的手抓住我的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