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自己去的,”他说,“但是我怕跟希金波坦先生闹得不愉快——肯定是会干起来的。”
“过些日子他就会好的,”她向他保证,同时在猜测着马丁出了什么事。“但是你最好还是找个工作,安定下来。伯纳德喜欢看见别人规规矩矩地干活。报上那些东西叫他受不了,我以前还没有见过他发那么大的脾气。”
“我不打算找工作,”马丁笑嘻嘻地说,“你可以把我这话转告给他,我并不需要工作,这就是证明。”他把那一百枚金币倒进了格特露的裙兜里,金币闪闪发亮,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你还记得我没有车费时你给我的那五块钱么?喏,这就是那五块,带上了九十九个弟兄,年龄不同,大小可一样。”
如果说格特露到来时心里害怕的话,此刻她已是胆战心惊,不知所措了。她从担心变成了确信,她没有怀疑,她相信自己。她满脸恐怖地望着马丁,沉重的两腿在金币的重负下软瘫了,好像遭到了火烧。
“这钱是你的了,”他笑了起来。
她大哭起来,开始嚎叫:“我可怜的弟弟,我可怜的弟弟。”
马丁一时很觉莫名其妙,然后明白了她难过的原因,便把梅瑞迪思一罗威尔公司防支票寄来的信递给了她。她磕磕绊绊读着信,不时停下来抹眼泪,读完说道:
“这是不是说你这钱来得正当呢?”
“比中彩票还正当,是挣来的。”
信任慢慢回到她心里,她又把信仔仔细细读了一次。马万花了不少功夫才向她解释清楚使他获得那收入的是一笔什么性质的交易,又花了更多的功夫才让她明白了那钱真是她的——他不需要钱。
“我给你存在银行里,”最后她说。
“你别那么做,这钱是你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要是不收我就给茉莉安了,她会知道怎么花的。我倒是建议你请一个用人,好好作一个长时间的休息。”
“我要把这一切都告诉伯纳德,”她临走时宣布。
马丁眨了眨眼,笑了。
“好的,告诉他,”他说,“那时候他也许又会请我去吃饭的。”
“对,他会的,我相信他会的。”她热情地叫了起来,把他拉到身边,亲他,拥抱他。